外甥女,五年前,云中顾氏覆灭案之后,所有顾氏相关外戚都被朝廷边缘化了,定远伯在朝廷没有什么话语权。不然,长夫人也不会想着让长泓帮儿子谋出路。
“最近父亲屡屡跟我提起,说他晚上老是做梦,睡不安稳,还去庙里拜了菩萨求了签,菩萨说,他近期当修身养心,少为尘务所扰,方得无恙,父亲都起了冲退之心呢!”
“当真如此严重吗?”长夫人惊讶道。
“是啊,最近户部事情好多,父亲都是小心谨慎的,生怕被人拿了把柄。”长亭故作愁苦道。
“哎哟,这倒是我思虑不周了。”长夫人语带自责,忽然想起丈夫提过近来因为度田新政,户部忙的不行,长泓根本脱不开身,“大哥人才平庸,保全自身便足矣了。”
“嗯,侄女儿也是这样认为。”长亭眼神无比真诚。
长夫人点点头,忽然询问道:“你一贯与苏二公子交好,可知他的堂兄弟苏延?”
长亭一怔,怎么苏延才回来不久,就所有人都知道了?还得到如此关注?风头快赶上她建安第三绝了,点点头道:“略有耳闻,姑姑问他做什么?”
“听说,他最近回建安了?”长夫人试探道。
“嗯,好像是有这么回事。”长亭点点头。
长夫人压低声音,神秘兮兮道:“你知道不,苏延的生母出身东海王氏,他舅舅王英,如今可是吏部尚书呢!”
“有什么问题吗?”长亭不解。
“好孩子,有机会了,也带你哥哥和苏二公子他们认识认识。”长夫人语重心长道。
长亭抽了抽嘴角,吏部尚书掌管全国文武官员考核选拔,可人家兰陵苏氏正经的公子苏延都没有给安排职务,哪儿轮得上她表哥啊?姑姑把这事儿想的太简单了。
而且,长亭也不觉得自己面子有这么大,甚至,从昨夜苏延对她说的那些事来看,她觉得他们还算是有仇?
却还是含笑答允道:“好啊,有机会了就给表哥引荐。”
“欸!”长夫人喜不自胜,“我的儿,待会儿让你哥哥陪你出去玩玩儿。”
长亭笑意僵在嘴角,“这,不太好吧?”
“有什么关系?都是一家子骨肉。”长夫人拍拍她的手,长亭笑的更勉强了。
…………
马车上,长亭有些无语地看着眼前这个白净清秀,有些腼腆的表哥,便不由想起了远在平州的几个舅舅家的表兄弟,那才是英姿飒爽,落落大方,哪会儿像徐怀宁一样看见个女孩子就羞涩?
徐怀宁十八九岁的年纪,虽比长亭大几岁,可人却是自幼羞涩木讷,在长亭面前有些手足无措的。
“表哥,我要去买首饰,你也要去吗?”
徐怀宁羞涩道:“母亲要我陪妹妹多玩一玩,妹妹开心就好。”
“那你有陪女孩子逛过街吗?”长亭好奇道。
腼腆少年微微红了脸,摇摇头道:“没有。”
“噢……”长亭眼珠子一转,“你给女孩子送过礼物吗?”
少年的脸更红了,拼命摇了摇头,男女私相授受,是会被人耻笑的。
“这样啊。”长亭一笑,故意逗他道:“那你给我买礼物好不好?”
徐怀宁惊愕地看着长亭,看着眼前巧笑倩兮的少女,咽了口唾沫,红着脸微微无措的点点头道:“好,妹妹喜欢什么,我给妹妹买了就是。”
长亭“咯咯咯”笑了起来,笑的花枝乱颤的,“表哥,你可真有意思!”她哪儿会真花他的钱?
马车停在了翠微楼,这里是建安城最大的珠宝阁,时刻把控着建安最时兴的首饰妆面风向。
阿宝扶着长亭下车后,便有两个伙计迎了上来,把长亭引到了一间雅室,室中有两个小丫头,负责梳头换妆。
几个才留头的小丫头捧着一盘又一盘的首饰走了进来,都是时下最新的首饰,钗簪、项链、耳铛应有尽有。
长亭漫不经心地看着,手指抚过一件件首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