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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化为了流云仙宗弟子的服饰。她慢慢抬起手,带上了母亲的遗物——那个红玉镯。

她知道自己像一个人——云芷烟。

自太上忘情朦胧的视线之中,她的徒弟,芷烟还是如当年那样,冲她浅浅笑起,温和又生动:“师尊。”

太上忘情再支撑不住,被卿舟雪拉着半跪下来,她被芷烟的这一声“师尊”唤得有些寂寥,不知为何,结印的那只手轻轻颤了颤。

有愧么?

云舒尘面上笑得愈发温和,眼底便愈发挡不住报仇的快意。她也顺势坐下,就倚上卿舟雪的背,和太上忘情凑得极为相近。

她掠过太上忘情一向寡情的眉眼,发现这女人难得出现了一丝坏掉淡定的裂痕。

云舒尘轻轻抬起她的下巴,柔声问道:“师尊,你不是修无情道么?为何还会记得我。”

太上忘情忽然呕了一口血,她扭开头,将下巴搁在卿舟雪的肩膀上,直直地盯着云舒尘。

她的视线朦胧,愈发看不清楚了,意识也逐渐昏沉起来。手上的力气也渐渐松掉了。

“师尊,你可还记得你执着这些是为了什么?”

“师尊,”云舒尘勾起微笑,言语如刀:“你为什么不看看我,当时是怎么死的?”

太上忘情的呼吸忽然浊重起来,卿舟雪尚在闭目调息,有条不紊地抽取着她的生命。

她本要赶在卿舟雪之前夺舍她。可是云芷烟……她怎么会活过来?她的徒弟……芷烟,她当年只是她的弟子。

太上忘情不明白自己为何心绪不宁,当云芷烟凑过来的一瞬,温声软语这般问时,她却好像终于知晓了什么。

——无情道突破。

是因为云芷烟的死么?——

第186章

太上忘情结印的手势愈发颤抖,卿舟雪的境况也在这一瞬好了许多。

磅礴的灵力滋养着她整个人,让她在其中如沐春风。

而太上忘情更像一具快要枯腐的朽木,迅速衰弱下去。

云舒尘从没见过云芷烟,她不知自己学得像不像,但当瞧见太上忘情那双眼睛里层层涌动的波澜时,她便知道自己没有摸错方向。

“……芷烟。”

女人双眸半阖,似是有些疲惫:“无情道……修到最后,不是无情。”

“什么?”

云舒尘稍微一愣,而后眼眸微亮,像是捉住了一线希望。她将声音放得愈低愈柔,几乎是附在她耳旁,轻声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不知为何,太上忘情放弃了结印。她忽然握住了云舒尘的手,紧了一瞬,又似乎极轻地碰了一下她手上红色的玉镯。

云舒尘亦明白求而不得之苦,她是过来人,在这一握的力度里顿时明白了什么。

兴许是这个冷漠自私的女人,埋藏在最深处的一丝留恋。

云舒尘不禁觉得有点可笑。

卿舟雪的桎梏已经彻底松掉,灵力运转的速度再次达到极限。

也正在此刻,太上忘情的眼神却忽然清明起来,认出了眼前的人并非云芷烟。

她的眸光顿时冷淡下来。她低声念了一句什么,几十道冰棱便拔地而起,逼得云舒尘退了几丈远,与此同时,尖锐的冰刺自卿舟雪的背部扎了进去。

血染冰层。

卿舟雪浑身颤抖着,她痛哼了一声,吸取她灵力的速度也渐渐慢了下来。太上忘情知道伤口于她而言,愈合只不过一瞬,所以那几道冰棱卡在其中一动不动,将血肉撑出一个偌大的破口。

她一动不动,牵掣着太上忘情,维持着原来的姿势。但是整个人的身躯在此刻无疑承受着难以想象的痛苦。

她试图调用着一丝灵力,将那冰锥挪开,但是一旦分心,在这等汲取灵力的关键时分,便相当危险,随时可以引火烧身。

云舒尘看不清里头的状况——也庆幸她看不清。不然此刻就能看见卿舟雪背部被三四根冰锥刺穿,横亘在之中,甚至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