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寒的注视下,葭音慢吞吞的抿了一口。
色泽嫩黄色的荷叶粥散发着诱人的米香。
接触到味蕾那一刻,葭音忽然愣了。
岑寒以为不好吃:“怎么了,不好吃吗?”
葭音眼睛很慢的眨了一下,她迟钝的咀嚼着。
一口很小的粥,葭音仿佛用了很大的力气才吞下去。
在岑寒紧张的目光下,葭音忽然仰起脸。
两人目光相撞,葭音什么都没说,她手指有点颤抖,埋下头又尝了一遍。
氤氲的热气模糊了葭音视线,已经退下的热潮重新涌上来。
在岑寒下一次问出口前,葭音自己开口:“好喝的。”
岑寒害怕葭音不舒服,听到这句话后,松了一口气。
“那就好,多喝一点,这里还有几道小菜,要不要也吃一点。”
葭音点了点头:“好。”
她眼眶泛红,一口一口往嘴里送着菜。
岑寒在一边看着,忽然觉得葭音吃的是不是有点多。
但葭音的动作一下接着一下,根本没有要结束的意思。
眼看桌子上的饭餐就要少了大半,岑寒试图提醒:“音音,晚上吃这么多不好消化,你少吃一点。”
葭音只是仰脸笑笑,亮晶晶的眼看不清是不是泪:“我饿了。”
岑寒无言。
眼睁睁的看着葭音吃完所有
果然,葭音半夜就吐了个昏天黑地。
原本头就不舒服,葭音趴在床头向下空着脑袋,对着垃圾桶吐个不停。
人像是要晕厥过去,看着揪心的不行。
岑寒急忙叫了医生。
医生皱着眉,呵斥。
岑寒在一旁支支吾吾的听着教训。
只有葭音,头埋在床底,眼泪掉个不停。
岑寒手足无措的哄着。
手上又插了新的针管,葭音紧紧地闭着眼睛,面色苍白。
虽然只是一天,人仿佛却瘦了几斤,脆弱到风一吹,就会散。
岑寒以为葭音睡了,因为一些事情出了房门。
所以她没看到葭音枕头上湿透的一大片痕迹。
葭音微微的侧了一点脸,逃避着。
岑寒刚刚气的不轻,问葭音为什么要这样。
葭音蹭了蹭枕头,没有说话。
她不会认错的。
就算眼睛会看错,但埋在基因中的味蕾不会。
江砚与为什么不肯见见她。
他知不知道,自己有多想见他
因为那件事情,岑寒让葭音换了一个公寓。
条件比之前的都要好,但偏偏价格一样。
岑寒支支吾吾的说是她朋友不用的房子。
葭音心里了然。她什么都没说,搬了进去。
有时半夜惊醒,葭音看着熟悉的摆设,会在想。
江砚与有没有住过这里。
她拼命地找着有关那人的蛛丝马迹,试图麻痹自己。
剩下的半年,葭音每天按部就班的生活、学习、练琴。
她像是一个陀螺,要把自己填满。
有一天葭音偶然见到一句话——
在见不到的日子里,只要他平安就好。
岑寒再也没有见葭音提起江砚与,她一切都正常。
可就是太正常了,才显得不正常。
但她无法问出口,只能悄悄地把那个人送过来的一件又一件东西送到葭音面前。
葭音每次都是笑笑,然后很认真的说声谢谢。
没有发现丝毫异常。
半年后,葭音交换结束,回国。
余灿灿第一个就要给葭音接风洗尘。
但所有的事情处理好之后,已经是葭音回来半个月了。
前一天,葭音再三强调:“不要叫太多人,叫这夏夏和景遇哥几个熟悉的人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