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们是一样的,缇克曼努。我们都忘了自己最热忱的时候,变得越来越冷漠,但你忘不了那场战争,所以整个乌鲁克都是你的寄托,你试图从子民的幸福中汲取一点快乐,而你宁可去死也舍不下这点快乐。”
她知道——一旦到了足够高的位置,他就不可避免地离他曾经所爱的一切愈来愈远,曾经令他触动的不再令他心生喜悦,曾经令他哀愁的无法再唤起他的悲悯,而越是妄图逃避这如瘟疫般蔓延的空虚,他就越是被拖入这孤独的深渊之中。
他们都在寻找着维系自己和这个世界的东西。
就像现在,缇克曼努知道自己有太多种手段都能伤害到对方,知道他的骄傲之下没有再能抵御她伤害的东西,甚至连他的骄傲都那么不堪一击,她轻易就能摧毁他——也许不那么严重,但也足以让他被内心深处某个填满了空虚的泥沼吞噬,而这世上再也没有比看着一个骄傲的人被击溃更有戏剧性的事了。
可她只是叹了口气,伸手回抱了他。
如果有朝一日,他不得不在很孤独的时候想起她,脑海里或许就会浮现出今天的这一幕。
“真傻。”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