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向身侧探索,五指虚张,像个迷路的孩子。
“我在。”谢衍立即握住他纤长手指,温声回应。
掌心的温度传来,殷无极心定了,笑着阖眸,魔气再度活在他的经脉里。
这点指尖相触的温热,教他心跳如鼓,面上也浮现微红。“师尊竟然真的把我拼起来了……”
他歇了片刻,五感恢复正常,才意识到自己枕在谢衍的膝上,不知多久了。
殷无极仰起头,见到谢衍平视前方,宽袍大袖,侧脸如玉雕无暇。
白衣墨发的圣人,似乎永远这样存在着,是皑皑的雪山,亘古的青天。
他千年的饮冰卧雪,跋涉过时间的长河,终于换得枕在圣人膝上,得片刻安稳。
“魂魄稳住了吗?”谢衍凝玉般的手指搭上他的脉搏。
他蹙眉,“这般自伤一千的术法容易伤根基,帝尊以后警醒着些,莫要不把自己当回事,否则……”
“否则,圣人要惩罚本座?”他无所谓地笑着。
“罚你也不长记性,小崽子,尽教我操心。”谢衍骂他一句,语气忍不住染上亲昵。
他对这般变化还无知无觉,却见殷无极连眼眸都弯起,赤眸流淌甜蜜如浆的情感,嘴上却非得矫情两句。
他笑道:“圣人嘴上再骂我,亲我的时候也不耽误,怎么,本座是甜的么,您都把本座的唇咬出血了……”
“痛就对了。”谢衍后知后觉地尝到铁锈味,又觉得这血的味道甜蜜。他扫他一眼,见他微微支起身,腹部濡染的血已经干涸。
他毕竟在散魂边缘转了一圈,元气大伤,依偎在谢衍身侧时,他依旧像是徘徊濒死边缘的蝴蝶,连振翅的力气都没有。
殷无极也不在乎,任凭魔气修复伤势,喘息沉重些许。
谢衍背着满身是血的他走到这里,才终于想起自己的洁癖习惯。他开始用术法有条不紊地清理白衣上的血。
殷无极瞧着他,圣人肤色越发苍白,连修长的手指都没有半点血色,好似一折就断,浑然看不出他动手拆阿修罗像时,漫天星落如雨的霸道。
他们皆伤痕累累,一身赤血,两肩风雨。目视对方时,两人心照不宣地笑着。
“圣人,好疼啊,您亲亲我。”殷无极凑上来,眼眸缱绻,意在勾引,“这样我就不疼了。”
美人投怀送抱,谢衍自然笑纳。
“帝尊多大的人了,还这般撒娇。”他顺势扳过殷无极的下颌,低头,含住他的唇畔细细碾磨。
谢衍将这些超出寻常的亲密视为寻常,一丝拒绝的意思都没有,这已经行走在危险的边缘。
悖伦的情爱,圣人的偏私。他不该如此,却一次又一次越轨。
“圣人多少年没这般狼狈了。”殷无极拾掇好玄袍,盘膝坐在他身侧,矜着姿态,红眸流转着粼粼波光。
“您战无不胜,身上的伤,竟是都是为我承担的。”
“些许皮肉伤,很快就好了。”谢衍没把这贯穿道体的伤势当回事,随手在伤口附上一层灵气,就不去管了。
他可以流血,独独不流泪。
圣人至尊,这千年又千年,向来都是这么过来的。
殷无极知晓他不肯露出伤势,是要师长的面子,却无端想起他用手触碰圣人血肉脏腑的感觉。那般接近。
所以,帝尊伸臂从背后抱他,把下颌搁在他的肩上,促狭道:“本座无以为报,只能以身相许了。”
谢衍瞥他一眼,似笑非笑:“帝尊这句‘以身相许’都喊了多少年了,心虚时说,贪欲时也说,尝了无数便宜,百试不爽。也都是我平素惯你,教你恃宠生娇,才那这些话来促狭我。”
师尊往日都是默许的,怎么还和他对着呛。
殷无极似乎察觉出他的些许改变,心里轻轻一动,又与他诙谐打趣:
“师尊养育之恩无以为报,徒儿合该嫁给师尊,做师尊的新娘。不过,本座现在的身份可不一般了,您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