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毒并非北渊所有。”
倚靠在谢衍事先垫在岸边的软枕上,殷无极眸底烟水迷蒙,好似不愿正面回答:“或许,我此次前往南疆,有人想让我回不来呢?”
他清楚帝车里的门道,却不愿对师尊和盘托出。因为那是北渊洲的事情,不宜讲的太清楚。
所以,他情愿引导圣人将刺杀者往南疆方面想。
“若是当真如你所说,天道怎么解释?”
谢衍哪里那么容易糊弄,他按了按他的小腿骨,听到徒弟嘶了一声,又无奈道,“要替你疗伤,不要再维持这个体型了,变回去,免得绷带白缠了。”
在水边疗伤,也是有助于随时清洗他的伤口。现在帝尊魔气不足,可不能随意挥霍,伤势也恢复的慢,只能用笨办法,依靠灵药。
殷无极一开始没想多,依言变回去,但是他低头时,看到自己变小时可以裹身的帝袍,如今已经撑满他的身躯,让他的修长手脚难以遮掩。
“……您让我变回去,不给我衣服穿吗?”殷无极僵住,所幸长发垂落时半遮半掩着,才不至于显得太狼狈。
“……没想起来。”谢衍无奈,脱下自己的外袍,披在徒弟的肩膀上。“怎么,觉得很冷?陛下先将就一下。”
“不冷,您的衣物质地轻柔,不会触碰伤口。”殷无极披着谢衍的儒袍外衣,把长发撩出来,绯眸微沉,显得心事重重。
儒门制式宽松,总比繁琐的帝袍舒服。他甚少穿白,偶尔几次,也是借师尊的衣物,遮遮掩掩的,是为避免地下情曝光。
此时无所顾忌,他们的相处方式,比平日还要亲密默契三分。
殷无极伸直了小腿,本想伸下温泉清洗伤口。
谢衍却不赞同,将他修长的小腿置于膝上,用轻柔的布料沾了水,清洗之后,又取出细薄柔韧的小刀,轻轻割开翻卷的血肉。
“……嘶。”殷无极本该很能忍痛,天崩地裂也不惊呼一声。此时被谢衍处理伤口,他忐忑着,不断地去瞧圣人的脸色。
谢衍的动作很利索,帮他包完了腿部,又看向他,道:“别崖,你身上的伤……”
“会自己好的,您不必担心。”殷无极心里虚,当然不敢给他看,忙笼紧了身上披散的儒袍大袖,完全窝在师尊清寒如雪、幽冷如白梅的外袍里。
谢衍当然不肯放过他,光看着徒弟身上的伤愈合缓慢,他就觉得浑身难受,此时更是蹙起眉,道:“别崖,不要讳疾忌医,手伸出来。”
他要再探探脉搏,但是殷无极却裹紧了单薄的儒袍,纯白色的衣料衬托下,平日身着玄衣的威严魔君,面色比衣料还苍白,更为楚楚动人。
谢衍的神情一冷,也不顾他反对,径直按住他的脉搏,才发现——
“殷别崖,你的心魔为何有松动的迹象?”
第342章 水中幽昙
“什么心魔?”洞穴墙壁上嵌着的萤石, 在微微的光芒中,殷无极垂下眸,尝试收回手腕, 没抽动。
“陛下别装傻。”谢衍握着他莹白的像是泛着光的腕子, 微微用力,似是控制,又是执拗。
谢衍眼眸冰冷如寒渊,好似隐忍怒意:“吾前往风波海时,天穹异象尚未消退,天道对你做了什么,才使你坠下高空——”
殷无极不欲告诉他,碰了碰鼻尖, 小声道:“只是一时催动, 有您的灵骨镇着,本座好好的呢。再说, 您何必问那么细……”
谢衍见他顾左右而言他, 知晓自己逾越了仙魔关系,问的太深了。他蹙着眉, 紧抿着唇, 隐忍的怒火却未消退。
他分明在和自己生气。
面前裹着一层纯白儒袍的年轻魔君, 檀墨般的黑发披散着,从肩膀披散, 垂在腰间, 有少许发尾沾了潭水,湿润润地紧贴着宽松样式的儒袍,洇湿大片,勾勒出他深藏的身段。
“圣人怎么这样容易生气, 您不是一贯是泰山将崩也不形于色么?”殷无极歪歪头,狡黠地微笑着,似乎看穿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