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觉得本座不会做过火的事情吗?若是本座一时兴起,把看不顺眼的地方通通给砸了……”
“帝尊是想投桃报李,与仙门巩固贸易关系,此时合作大于竞争,更不必结仇。”谢衍停顿了一下,笃定道,“再说,别崖是君子,并非为恶之人。”
“在您口中,我又是君子了?”殷无极则是笑,“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我若是真的做君子,哪还活的到今日,早就在北渊洲掉了脑袋了。”
谢衍站在云端城地势最高飞燕塔上,自虚空中拨动金光,如同弹奏琴弦。片刻后,数道圣人令划破虚空,向着中洲各地的宗门领地发去。
一不做二不休,谢衍听过殷无极的描述后,俨然是打算把事情闹大,才在这个时候召集自己的心腹圈子来云端城开会。
面对他的揶揄,谢衍神情依旧淡泊:“……就算忍不住做了什么坏事,记得推给对面。”
殷无极乐了:“教本座栽赃嫁祸呀,没听错吧,这是圣人之言?”
殷无极平日里在帝位上并不像这样爱笑,性子甚至有些冷,只因为他必须以最无坚不摧的一面,迎向北渊冰冷腥烈的风。
但此时,孤戾的狼却被师尊当做软绵绵的小奶狗,画了个圈无微不至地保护起来,这滋味太美好,让他原本蜷起的漂亮皮毛都要舒展开了。
“驷马难追。”谢衍不否认,睥睨着云端城的光明背后的阴私,语气淡泊,“这点风浪还是兜得住的,这圣人之位又不是摆设。”
寻常陈述口吻,却最是天下霸道。
正在此时,狱卒们用抬着先前被带走的人回到监牢中。
这一拨是五个人,四名美丽女子,一名样貌秀丽的少年,他们的神志涣散,面如金纸,裸/露的脖颈、双臂甚至脚腕处,皆分布着零星的针刺洞眼,好似被强行注入药液。
只要一接近,几人好似应激,顿时抖若筛糠。药液浸透了袖摆和衣裙,呈现黑紫色,发出难闻的气味。
见到这一幕,那些受过罪的少年少女皆啜泣着,泪痕早就哭干了,脸上透着绝望死意。
“哭什么哭?又没动你们。”狱卒一边给牢门上锁,一边粗鲁道,“这么多漂亮婆娘,还有可惜都是得送走的,一个也不能动……老子都憋出火来了。”
另外一个说道:“急什么,蛊师说了,总共施药三次,就能把人制作成人造炉鼎。这些个凡人值什么钱,年轻些,有几分姿色罢了,真制成了能帮助修炼的炉鼎,能在仙长手中流通,那才是值钱货色。”
“有多值钱?”狱卒守着一牢狱美人却不能动,眼珠贪婪地动了动,看向笼中的囚鸟,神情颇为狰狞。
“啐,比你我这些干黑活儿的多得多。”另一人似乎比狱卒高一级,知道的也多,他说道,“咱们这里只会给一次药,剩下的药剂还在蛊师那里,三天后就送过去。等到这一批货制作好了,也打通了销路,上头赚了钱,还怕没我们一口汤分?”
“这人造的炉鼎,得值多少钱?不如天然的吧?”
“天生炉鼎体质哪有那么常见。”那头头翻了个白眼,“炉鼎体质稀少,方位好算,在这方面,谁也争不过合欢宫,都是把她们当预备弟子的。现在的修真界,不准残害天生炉鼎体质,那是默认的规矩,毕竟谁也不想招惹芳华夫人那个疯女人……”
“但咱们做的这活儿,也是够黑的。”狱卒也是刀口舔血的,“仙门查禁了人口买卖,地下黑市都不敢明着卖人,这上家,什么来头?”
“银样镴枪头的货色,还不是修为不行,必须得用炉鼎。”那头头啐了一口,“吃不得苦的少爷们,修个屁仙,也就是家里有势力,多几个臭钱。”
披着玄色外搭、身着素色襦裙的“谢夫人”听罢,睁开了绯色的眸,光芒惊人的冰冷。
“圣人啊,这是人造炉鼎生意。真是胆大包天,在您的势力范围,也敢搞这种见不得人的勾当。”殷无极轻轻敲了敲手上的铁链。
“本座目前所在的是这根利益链条的下游,只买卖人口。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