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这种富人区,一层两户,占地宽阔,视野极佳,陈时礼家里的摆设干净整洁,风格简约,不像许萤那边,就连阳台也布置得绿意盎然,外加一座水滴状的吊椅。
陈时礼放下购物袋,从鞋柜里拿出一双未拆封的拖鞋,鞋码偏大,还是男款。
“家里没有女士拖鞋,你将就穿一下吧。”
许萤打趣他:“陈教授过着老干部的生活,不无聊吗?”
“还好,习惯了。”他单膝下屈,平跪在地毯上,然后替许萤换鞋,“挺养生的。”
闻言,许萤嗤笑,垂眸看着男人的发旋,以及他替她拖鞋时,露出的一小截手腕,陈时礼的书的时候和他当同桌,看他转笔时,手指修长匀称,骨节分明。
换完鞋,陈时礼去厨房忙碌,许萤穿着偏大且不合脚的拖鞋跟着他,看他有条不紊的处理食材以及精湛的刀功。
“陈教授的基本功很扎实啊。”
男人打开橱柜,拿出砂锅清洗干净,“以前在国外念书,吃不惯当地的饭菜,于是就自己学了厨艺。”
他做事麻利,浑身有股说不出的清韧,嗓音也是温温和和的。
跟以前的变化实在是太大了。
许萤挪开目光,随口问:“陈教授在国外念的哪一所大学?”
“芝加哥大学。”
他没有故意隐瞒。
“挺巧的。”她笑了笑,双臂环抱,靠着门懒洋洋的,“我也是,你读的什么专业?”
“主修经济学,辅修统计学。”
“……”许萤干巴巴的笑了笑,“真巧。”
这个世界明明挺大的,有千万所学校可以选,最后竟然还能念同一所大学,读同一个专业。
她突然想起之前受邀参加南财大的讲座,当时经管院的院长跟她说,他们院有位陈教授跟她念同一所大学……
许萤蓦地想到陈时礼,“你的导师是谁?”
“德斯特。”
两人一问一答的模式被陈时礼结束,他主动同她聊他的过去,“阿萤,其实当时在芝加哥念书的时候,我就应该知道你了。”
为什么说就应该知道,那是因为在那,他们所有人的名字都是取的英文名。
他曾多次听自己的恩师德斯特提起戴维娅的得意门生,不过那时他并不知道对方就是许萤,再加上他忙着项目和尽快毕业回国,更无意分心这些。
以至于他们虽然近在咫尺,却一次次错过,等他后来知道的时候,许萤也已经毕业,消失在茫茫人海里。
许萤微微扬眉,“知道我?”
“嗯,我的恩师经常提起你,夸你聪明。”
“巧了,我恩师也是,但是她说你倒了八辈子霉,才当了德斯特的学生。”
许萤因为戴维娅的缘故,对德斯特的印象并不好,在她记忆里戴维娅谈及她的丈夫,永远都是又冷又凶。
后来她才知道,原来她恩师的婚姻并不幸福,德斯特以前在婚内爱上一个小提琴家,屡次伤透了戴维娅的心,有意思的是,当戴维娅不爱自己的丈夫,德斯特却深深爱上她。
炖的汤已经开始煨了,闻言,陈时礼摸了摸鼻尖,辩解:“其实我恩师挺好的。”
“呵。”许萤坚决维护自己的老师,夹枪带棒怼他:“你们男人都是一丘之貉。”
陈时礼:“……”
他没再替自己的恩师说话,而是转移话题,免得惹许萤生气:“阿萤,你给我讲讲你在国外这六年的生活吧。”
世界说大也大,说小也小,大的时候,他找了她很多年,却依旧没有结果,说小,他们却意外地就读芝加哥大学。
对于许萤的过去,对于她在国外的那段时光,陈时礼了解得少之又少。
许萤睨了他一眼,漫不经心地揭过:“就那样吧,挺普通的,没什么好说的。”
然而,所有的心酸、折磨、打击、崩溃、以及命悬一线,只有她心里最清楚。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