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水流刷刷地向下,祝鸣穿着衣服站到下方,冰凉的水中带着些许异味儿,不是那么好闻。
变化是在什么时候产生的,是水流开始滞涩,还是异味儿越发浓重?
祝鸣关掉水龙头,抹了一把脸,她知道变化一旦开始,就不会轻易停下。
祝鸣向外面走去,浑身湿漉漉,脚下淌着水。
手机荧屏再次亮起时,时间是凌晨五点五十一。
一种拖沓的重物爬行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伴随着湿泞软肉摩擦地板的怪异声音,凉丝丝的东西顺着湿脚印向前,缠到了祝鸣腿上。
祝鸣向前打开手电,啪,光束出现。
异样停下了,却没有消失。
啪,唯一的光明消失。
那些丝凉腐臭的黑发再次有生命般行动起来,缠绕着向上,沉钝的本体蠕虫一样缓慢,发丝却灵活快速得多。
祝鸣打开手电,将缠到腿上的发丝扯开,后退一步,向着门。
祝鸣关掉手电,等待软烂的怨鬼现身,拉开距离的黑发再度向前。
屋子渐渐被恶臭的腥潮占据,里面没有正常人说话的声音,只有发丝摩擦的沙沙声,水珠落下的滴答声,肉质蹭过地板的咕叽声,以及手电一下一下开关的啪啪声,和那永无休止的源于内部的嘶嚎。
光束以固定的节奏,出现、消失,黑暗以坚定的态度,缓慢侵蚀。
祝鸣眼睁睁看着。
终于,噩梦样的鬼怪碰到了了祝鸣的小腿,冰冷黏腻,被水泡胀在高温下腐烂的皮肉咕叽咕叽蠕动着,试图将人活活吞噬。
她也许真的能做到,只要被她缠住,没人能够逃脱。
可祝鸣又打开了手电。
恶心。
怨鬼想要上来,却困于光明无法行动,祝鸣帮了她一把。她伸手抓住怨鬼疯狂生长的头发,狠狠地将她的头提了上来。
一股带着医院味儿的尖酸恶臭迎面扑来,可祝鸣没有躲,没有屏息,她只是用一种怜悯而冷酷的神情看向怨鬼恐怖的脸,说:“真可怜啊,原来你是这么死的。”
而后她松开手,冷酷地看着女尸重重摔到地上。
祝鸣转身,拉开门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