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靠在椅子上噗嗤笑出声：

“什么啊，原来没死啊。”

话音虽然带笑，但是他眼中却并无半点笑意，黑沉沉的像是深渊隧洞一般。

“是啊。”薄柔轻声回道，她声音透着软绵绵的无力，整个人更是瘦的像是随时凋零枯萎的花。

“只是现在还没死而已。”

托尔亚唇角微勾，只是怎样都勾不出满意的笑容，最后干脆放弃了笑容，面无表情的问道：“所以呢，你来找我有什么事。”

薄柔刚想回答他的话，喉头一痒，她转头就开始咳嗽起来。

她咳嗽的声音轻轻软软的，或者说她连咳嗽的力气都没有了，随着她咳嗽的频率，她削瘦的脊背也微微的颤抖。

等终于咳嗽完了薄柔抬起身刚准备放下手，就见手心里一片血红。

托尔亚也看到了，他甚至看到她只是随意看了一眼，就拿起帕子将鲜血擦掉了。

像是这种事她在往日做过无数次。

“这次来找你，我也没有别的目的，就是想问你一句。”

“因为你的缘故，我马上就快死了，你开心吗?”

她说完轻轻的朝他一笑，那张苍白消瘦的脸颊因为她这一笑更显柔弱。

不用她说，托尔亚也看的出来。

她浑身萦绕的灰暗气息像是随时都能要了她的命。

他视线死死地盯着她，一双黑眸泛着红黑的光，唇边硬生生挤出个笑容。

“当然……开心。”

……

简里在外面等了半天，终于见到门开了。

智能轮椅带着薄柔从里面出来，她看上去跟进去之前没什么两样，简里的心这才放下。

他伸手拉过她轮椅的把手想把她推出来，耳边却瞬间传来如同野兽悲鸣的咆哮声。

他顺着声音看去就见眼前快速合拢的门内一闪而逝过一个场景。

那个男人，正在发疯的用自己的头磕着面前的玻璃。

而那块玻璃上，早就满了他的鲜血。

简里没兴趣知道他为什么这么做，他只是沉默的推着轮椅朝着原路返回。

“想要一个人崩溃其实很简单。”薄柔看着路边的花轻轻说道。

“只要当他面毁了他最在意的东西，他就崩溃了。”

作者有话要说：想要人崩溃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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