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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小时前,我让一名服务生把解酒药和温水送了过去。敲了半天门没人开门,他就把水和解酒药用托盘放在了门口。服务生刚准备离开,就发现有血迹沿K号房的门缝溢了出来。”

“服务生当时立刻通知我上去,我们刷卡房门,才发现Andrew先生他……他已经坐在浴室的浴缸里,没气了。”

于白青的语气有些发冷:“人是怎么死的?”

“他,他……” 经理刚受到了惊吓,一时间有些语无伦次,“他用高脚杯的玻璃碎片割开了手腕的大动|脉,整个浴缸里全是血——”

话刚刚告一段落,一名安保便拿着对讲机走上前,在他的耳边匆忙低语了几句。

听到安保的话,经理很快转过身来,对于白青满怀歉意地开口:“抱歉先生,O号房和P号房的那几名警长也想去查看一下现场,我先带他们过去一趟。您先回房间稍作休息,有事随时吩咐。”

K号房就在楼上一层。和于白青道完歉后,经理没再多言,带着安保们沿楼梯急忙小跑上了楼。

仓促的脚步声渐渐消失,走廊再一次陷入了寂静。

在原地静静坐了一会,于白青神色如常地摇着轮椅回到了他和应晚所住的Z号房。几分钟后,他轻轻关上房门,又在门前挂上了“请勿打扰”的标示牌,摇动轮椅缓缓驶向了位于走廊中央的电梯。

进入电梯,按下上楼的电梯按键,于白青默不作声地将手伸向了腰侧。

电梯厢内响起“喀嚓”一声轻响,他把右手搭于腰间,用手腕不着痕迹地挡住了藏在枪夹里的手|枪。

小孩昨天说,这个叫Andrew的人也是国际刑警组织的一份子。如果这条信息是真的,那这人暂时与他们还不算敌对的关系。

就在昨天午夜,他还亲眼看到小孩被这人抱在大腿上,两人举止亲昵、姿态暧|昧。可是还没等他去找他算总账,这个人就莫名其妙地死了。

死状听起来像自|杀,但他心里清楚,真相一定不会那么简单。

失血量再多,血液也不可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溢出浴缸,流到房门外。这或许是凶手刻意留下的破绽,想要让船上的人早点发现Andrew已经死了。

除了杀人灭口,他想不到凶手还有什么其他的作案动机。

而杀死Andrew的凶手,很有可能就藏在二十六个贵宾舱套房的客人当中。

电梯抵达了上一层,朝着两侧徐徐打开。在驶离电梯前,于白青先从轮椅前坐直身体,屏住呼吸,不动声色地聆听着门外的动静。

通常情况下,大部分罪犯在制造罪行后,都会选择一个特殊的时间点返回现场,验收自己的作案成果。

这些罪犯当中,有一部分人因为不想被警方查出破绽,会选择在距离案发现场较远的地方远远地观望,沉浸在警察因为自己而焦头烂额的满足之中。而另一部分人,则会选择直接重返案发现场,亲自参与破案的整个流程,从而满足内心深处的犯罪快|感。

相比前一类人,后者经常受到表演或自恋型人格的影响,认为全世界都在围绕着他而转,他即是中心。

无论是围观还是加入,在这样的情况下,后者一定会选择回来,哪怕冒着被人察觉的风险。

现在是案发后的“黄金一小时”,正好是凶手重返现场,验收自己杀人成果的最佳时间。

电梯门被于白青用一只腿挡住,每当要合上的时候又再次打开。就这样反反复复开关了三四次,确认门外没有任何异常的动静,他摇动着轮椅,缓缓驶出了电梯门。

按照目前的事态发展,轮椅已经从伪装的工具变成了一种妨碍。他已经做好准备,如果真的发生任何紧急情况,他就会马上扔下轮椅,上前与凶手进行正面交锋。

刚将轮椅停在走廊上,于白青眼角的余光便看到过道拐角的旋转楼梯处,好像有一道身影正在步履匆忙地往楼下走。

那人背对着他,同样穿着考究的西装,身形挺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