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泽洲?”
江泽洲西装革履,手上搭着件外套,看样子,是要谈正事,或者是刚谈完正事。
“你怎么在这儿?”
“这话是我先问的你,”江泽洲拧了拧眉,走到他面前,“不在部队待着,跑这儿来干什么?”
“找个人。”江野说。
“谁?”
“——我一表弟。”
“看你这样,似乎联系不上他?”
江泽洲这种人,在他面前,是真的藏不住半点儿心眼。
他鼻梁上那副眼镜,跟透视镜似的,一眼就猜出人心底的想法。
按照辈分。
江泽洲得叫他一声小叔。
可江泽洲在面对他时的态度,俨然不是面对长辈该有的态度。
江泽洲这种在生意场上待久了的人,太精明,也太锐利。
江野没和他转弯抹角“嗯。”
江泽洲问“要不一起喝一杯?”
江野眼梢轻佻。
江泽洲说“小叔,难得有时间凑在一块儿,喝一杯,如何?”
这称呼着实新鲜。
江野说“行。”
周边酒吧太多,江泽洲却是直愣愣地往一家酒吧走去。
在他们前面,有人进去,却被拦下,意兴阑珊地离开。
等到了他们,侍应生态度良好,“江总,还是二楼包厢吗?”
江泽洲“一楼卡座。”
江野侧眸望他。
似是猜到他内心的想法,江泽洲道“朋友开的酒吧,偶尔过来捧捧场。”
江野应了声,没再追问。
边往里走,边用余光打量酒吧的环境。
酒吧氛围嘈杂火辣,年轻男女随着震耳欲聋的音乐群魔乱舞。
至少,在江野看来,是不得章法的舞蹈。
还没走到卡座,江野的脚步一顿。
不远处卡座上。
许嘉行和一个女人并排坐着。
他往女人面前抵了抵酒杯,光影交错,年轻男孩子稍显稚嫩的脸,藏不住情绪,喜欢与接近,明目张胆。
可女人的疏离,也分外清楚。
不过一个小时。
女人已经化完全妆,红唇烈焰。在弱光中,她下颚轻抬,天鹅颈线条优美,光影在漂亮的颈线上跳舞。
细长双眼,眼尾微微往上挑,妖娆与引诱,轻描淡写。
江野的喉结,不可遏制地上下滑动。
注意到他的异常,江泽洲来回望,眼似利刃,一眼辨析,了然一笑。
他拿着衣服的手拍了拍江野的肩,给自己找借口,同时,也在给江野找借口,“我还有事,先走了,你随便喝,报我的名字就行。”
江野没有回答他。
因为他已经提步,往那边走去。
……
南城,越色。
五光十色的灯带在昏暗中迷离闪烁,许嘉行准备进去,却被服务员拦住。
“抱歉,请问有预约吗?”
越色实行会员制。
许嘉行刚回国,来不及办会员,他翻找出手机“我给朋友打个电话。”
服务员在一旁礼貌地笑。
“周松,你人呢?”
“我在越色了,门外儿,被人拦住了。”
“得,快滚出来接我。”
没一会儿,周松的身影出现在他视线里。
“许嘉行——”
“这儿。”许嘉行懒声应,和服务员示意了下,“我能进去了吗?”
“可以的。”
许嘉行和周松是中学同学,二人厮混多年,他甫一回国,周松就给他组了个局,庆祝他回到祖国爸爸的怀抱,再也不用在国外听鸟语说鸟话受鸟气。
许嘉行骂骂咧咧“你这找的什么地儿,还要预约?”
周松“我哥开的酒吧,这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