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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目光,下颌绷得紧紧的。

“本王吃错了药才救你!”

他瞧着她凶横的模样,却止不住地微笑起来,哪怕匕首就抵在他的咽喉上,也安之若素。

她瞪他一眼,将匕首丢开,身子忽地向前一欺,手底下用力,只听“呲”的一声,竟将他的衣襟撕破一道口子。

“啊!”他没防备,本能地抬手护了一下。

却被她一把握住手腕,粗暴地反扣在他头顶上。

“唔……”他吃痛,顿时红了眼尾。

她紧盯着他,像是一头恶狼,肆意端详着自己的猎物。只是这头狼虽面貌凶狠,眼眶却通红一片,里面血丝根根分明,令他心惊胆战,不敢细看。

“不许喊。”她压低声音,恶狠狠道。

他果真噤了声,只紧紧地咬着下唇。

外衣只是被她扯破了,却仍裹在身上,在烧着炭火的屋子里,按理说是不该冷的,他却忍不住微微发起抖来。他也分不清自己是真的感到冷,还是害怕更多。

她看他的眼神,像是恨毒了他的模样。

“本王的男人,今天差点让人杀了。”她声音低沉,每个字都像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哪怕是个蠢货,白眼狼,也得是本王亲自处置,轮不到别人插手。”

手被她反折过去,说实在的,当真很疼。崔冉却强忍着没有出声,只眼中蕴着一片水光,睫毛颤抖。

从前他做少年郎时,心里总是隐隐约约的,既害怕,又忍不住期待自己的新婚之夜。

他总以为,应当是有坐花轿,入洞房,有喜公送上甜汤和饺子,由他的妻主珍而重之地揭开红盖头,同饮合卺酒,共赴云雨时。

含怯含羞,小意温柔。

他听宫里的老侍人讲过,男子的头一次是难免疼痛的,更须妻主小心体贴,绝不可急躁行事。他也不可免俗,总是期待将来的妻主是个温润细心,懂得心疼人的。

然而此刻,他却忽地觉得,就是疼一些才好。

好像只有被她紧紧地禁锢住,在他身上百般厮磨,将疼痛与颤栗刻进他的骨血,他的心才能落回实处。

他才敢相信,他仍是与她在一起,她憎恨他,也放不开他。

她身子覆在他身上,体温隔着薄薄一袭衣衫,清晰地传来。方才被她踢开的房门却仍敞着,带来冬日的寒气,和屋外的天光。

他终是脸皮薄,低声求道:“把门关上,好不好?”

眼前的人嗤笑一声,并不从他身上挪开半分。

“哪个活腻了的,敢从门外过?”她眉梢飞扬,像吐出一口恶气,“怎么,本王教训自己的男人,有谁敢说半个字?”

于是他不再声响了,任凭她宣泄心里的愤恨。

他倒下时,不慎压了她衣裙的一角,此刻她耀武扬威地冲他发起狠来,却颇为妨碍。于是她将他的手腕一掐,就要扯他。

她常年习武,手上力气极大,他觉得自己的手腕都快被捏碎了,忍不住轻哼出声。因为刻意收敛的缘故,像极了呜咽。

身前的人静了一静,眸子微微发暗,“疼吗?”

他有意顺着她,摇头道:“不疼。”

下一刻,手腕却被她箍得更紧。她的手指骨节清瘦而有力,握得他皮肤泛起青白。

他“啊”一声叫喊出来,忍不住弓起身子,眼尾红得厉害。

她并不松手,只俯身过来,贴近他耳边,用气声问:“现在疼吗?”

他在阵阵心悸里,终于有些明白她的用意了。

“疼……”他喘着气,声音细弱,“你,你别这样。”

这人这才像是听见了令她满意的答案,心情十分畅快似的,将片刻前的凶狠模样给收敛了些,只贴在他的耳畔,轻轻重重地吻下来。

其状仿佛温柔,说出来的话却并不留情。

“求本王,求到本王高兴为止。”

有那么一刻,崔冉心里想,早知有这一日,不如前些日子,便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