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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双目只盯着他,阴沉得怕人。

“下去。”

身后两人怔了怔,亦不敢言,只得收拾起身退下去。

崔冉坐在床头,静等着她要拿他如何处置。

手上却蓦地一松。系在床架子上的结让她给挑了,他的手腕解了束缚,陡然落下来,摔在床上。

被捆了大半天的人,早已脱了力,此刻骤然解开,血猛地往勒痕处涌,反倒是比先前疼得更厉害,且添了一份难耐的酸麻,惹得他“啊”一声低呼出来。

赫连姝瞧着他眉头紧蹙的模样,淡淡扯了扯嘴角,算是在笑。

“你的人缘倒好,”她道,“什么八竿子打不着的人,也肯上赶着救你。”

他抱着疼痛的双臂,只不敢同她说话。

经了县令一事,他也算看明白些了,赫连姝是粗鄙蛮夷,但并非没有头脑。他也不知这静王府的孙儿和郎中,如何会赶来替他扯谎,他只心里害怕,这谎并瞒不了她。

他这厢心慌得厉害,眼前人却忽地将这个话题作罢了。

她只抬起手来,极自在从容,竟是一下扯了自己的外裙,便向着床边坐下来。

“你要做什么?”崔冉立时便急了。

她扭头看他一眼,仿佛这话问得很是好笑。

“本王的屋子都快烧没了,不睡这里,睡哪儿?”她说着,还向地上努了努嘴,“要是睡不惯,还像军帐里那样,你到地上另睡去。”

他望了一眼,便语塞。

大帐里的地上其实并不冷,地毯铺得厚厚的,帐子外头也是密实的毛毡,门帘一放,半点风都进不来。但眼前的地面不同,要是躺上一夜,怕是明天连郎中都不必请了。

他无措的当口,赫连姝已经在床上躺下来,拿眼角斜着他,“不睡就下去。”

他犹豫了片刻,终是一咬牙,和衣在她身边一躺。心里只道,昨夜也睡了,今日又有什么过不去的。

刚迫使自己闭了眼,却只觉身边窸窣一阵响,像是有人的气息暖热,轻轻扑在他的鼻梁上。

他猛一睁眼,就见赫连姝竟支起身子来瞧他,面庞离他不过几寸,一双眸子幽暗,与他对了个正着。

“你……”他慌得一动也不敢动。

眼前人便嗤笑了一声,“你的胆子,比本王以为的大。”

他还不待回过神来,只见她忽地伸手,进枕头底下的被褥里一摸,轻而易举地就掏出一个荷包来。蓝布的底,疏疏绣了几针的花,正是先前郎中予他的那一个。

他睫毛颤了一颤,忍不住吞咽了一下。

那必是昨日里,她在院中看他烧纸,与他说话的时候,听见里头洒扫的下人拿这事问鹦哥儿。不过一句半句的工夫,竟就让她记在了心里。

她举着荷包,递到他手上,话音不紧不慢的,“打开。”

他僵着,一时没动,手便被她捉住了,扳着他的手指,强行移到那荷包的系绳上。

“要本王帮你吗?”

他忍不住低呼了一声,蹙了眉,轻声道:“疼,疼得厉害。你别碰,我开就是了。”

赫连姝眉眼沉沉,一言不发地紧盯着他。他煞白着脸,在她的监视底下,极缓慢地打开荷包,敞开了口,递给她看。

里头空空荡荡,什么都没有。

字条是昨日给墨玉烧纸时,顺手便添进火盆子里烧掉的。

面前人脸色微动,唇角微微一挑,忽地捉住他手腕,一下将他按倒在床上。

她不顾他痛得哀求出声来,俯身在他耳边,缓慢耳语:“本王不喜欢自己的男人,在我背后捅刀子。凭你的本事,只够我饶你一次。”

她像是感到了他在她身下发抖,很愉快似的,轻轻笑出声来。

“瞎话编得不错,但本王一个字也不信。”崔冉在她的眸子里看见了自己的脸。

第29章 29 . 关山沉月(一) 吃醋了?

行至黑鹤城, 已经是大半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