吵闹得不行,陈县令额角一跳,啪一声又拍下惊堂木,“谁再敢胡闹,就先打二十大板!”
衙门瞬间安静得能听见针掉落的声音,陈县令这才顺了气,让丁大海进来,一一说清楚所为何事,要是有所欺瞒就立即降罪。
丁大山和丁李氏不敢开口,丁大海鄙视的看了他们一眼,“大人,草民刚才听见丁大山和丁李氏状告丁泽不孝,不赡养他们。但是丁泽早就被丁大山夫妇过继给了草民,所以丁泽他该是我丁大海的儿子,凭什么要赡养他们!”
此话一出,丁李氏大叫起来,“不可能!当年你们根本没签字画押!你说话拿证据!”
丁大海从衣兜里拿出那几张泛黄的纸,“大人请过目,这是当年丁大山和丁李氏亲自画押盖手印签下过继文书,上面有族老的认可和村长的签字。”
陈县令接过信纸,一张张看过去,丁泽从他的表情里能看出来确有此事,但是在丁泽的记忆中,并没有这段记忆。而且丁泽记得,原身因为生父母和堂叔家关系不好,所以也一直不愿意和他们亲近,被赶出来后也不愿意接受堂叔家的好意,对父母一直抱有不切实际的幻想,不然也不会摔死换自己过来了。
“丁大山、丁李氏,这可是你二人亲自盖章画押的?”陈县令看完文书,翻过纸张询问着。
“大人,当年我夫妇二人的确有把丁泽过继出去的想法,但是当时丁大海并不愿意接受丁泽,所以并没有签字过继。您可以看族谱的,族谱上丁泽可是在我名下的!”
这时丁村长捧着族谱递给陈县令,“大人,草民作证,文书流程是完成了的,丁泽确实是记在丁大海和丁周氏名下的。”
“不可能!大人不可能!一定是他们做了手脚,大人你仔细看看!”丁李氏使劲摇着头,当年丁大海明明没有在文书上签字,族老也没有把丁泽的名字划在丁大海名下,丁泽还是丁大山和自己的孩子他们才敢来告状的。
陈县令让人把族谱和文书拿下堂让丁大山和丁李氏看清楚,“你们看看这是不是你们自己写的那份?这族谱是不是族老改的?”
丁大山和丁李氏都不识字,但是那文书是他们二人亲自找人写好了盖的手印。
丁大山夫妇无话可说,只能呆呆的跪坐着。
丁泽也是摸不着头脑,但既然陈县令已经确定过,那说明他的确是被过继给丁堂叔一家了,这倒是他喜闻乐见的事情。
“你家用丁泽抵了借丁大海一家的十两银子,还签下了断亲书,那丁泽和你们没有父子关系,便不需要赡养你们,所以你们的状告不成立。丁大海,你可要状告丁泽不孝?”
丁大海谦卑的跪下磕头,“草民不告,丁泽是个有情义的孩子,他虽不知道自己早已是我的孩子,但却时时关照着我和内人,对兄弟也是有所教导和提携,是个难得的好孩子。我今日前来,也是不忍看见丁大山一家再压榨丁泽了。”
陈县令点点头,“那既如此,你便退下吧。”
“丁大山,丁李氏,你二人无故诬陷丁泽,可知罪?”
丁大山和丁李氏久久不能回神,丁李氏还想说话辩解,被丁大山拉住,默默的低下了头。
“丁泽,此事你是受害者,你可有话说?”
丁泽摇摇头,“虽然他们明明把我送出去了却还想告我不孝,但怎么说他们也生了我养了我,我也做不来那无情之人。他们的生育之恩,我早已报答,只希望今日起,我和他家再无瓜葛。”说完,丁泽硬是从眼里挤出两滴泪水。
堂下同村的几个伙计对丁泽充满了同情,他们是清楚这么多年丁泽在丁家是怎么过来的,结果现在才知道自己都不是他家里的人!要知道,大黎虽然民风开放,但对孝道是很看重的,倘若不是丁堂叔提供了证据,那丁泽肯定少不了牢狱,这丁大山一家可真心狠。
“虽丁泽不想追究,但你二人在明知道丁泽已经过继的情况下还来状告丁泽不孝,视为故意扰乱公堂,念在你二人已有年纪,就罚每人十板,赔偿丁泽二两银子。可有异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