湾,你在哪!应我一声呀!”
陆银湾淌了不少血,正是头重脚轻,眼花耳鸣之际。眼前一片重影虚晃,忽然而后有刀风声响,她就势在地上一滚,堪堪避过头顶上挥过的几把长刀,却冷不防地叫一旁窜出来的一人拍来一掌,正中背心。
陆银湾被这一掌拍得向前急冲了几步,回手便是一刀,将那人的右手齐腕削去,霎时间鲜血飞溅,溅了她一身。她自己也禁不住左右摇晃起来,低低地咳了两声,喉咙里的血腥还未咳出来,一个白影便已落至近前,将她拦腰搂进怀里。
“银湾!”
剑波横荡,势如排山倒海,只一剑,便将那十余人如秋风扫落叶一般横扫开来。
陆银湾双眸紧闭偎在沈放胸口,又咳嗽起来,皱着眉头吐出两口血沫,再不言语。沈放伸手摸她脸颊身体,只摸到满手黏腻,心中登时慌张起来,一把将她打横抱起,便要往山上赶,却被一人按住肩头。
“莫急。”秦玉儿功夫寻常,晚来一步,极为冷静地将陆银湾伤口查看了一番。
尹如是见陆银湾被衣衫已经被鲜血浸透,白皙的额头上满是虚汗,喘息低沉,不禁狠狠地皱了皱眉,秦玉儿却面色平淡,低声道:“不碍事,你跟我先带她回去,这里交给阿是便好。”
话音未落,已有更多人从四方围上来,数量足有上百之众。刀刃出鞘之声此起彼伏。有人开口喊道:“少爷!”
秦玉儿秀眉一蹙,正要开口,便听见沈放压抑着怒气的声音在耳畔沉沉响起。秦玉儿内力寻常,心尖竟被这声音震得有些发颤,不禁面色微变,侧头瞧了他一眼。
“让开。”
沈放咬着牙,双目通红,额上青筋虬曲暴起。
忽然,有一威严的妇人声音隔空传来:“放儿!你还要糊涂到什么时候!”
只见两个人影自不远处施展轻功疾奔而来,一女一男,一前一后。当先的不是旁人,正是沈夫人,小唐门门主唐不初紧紧地跟在其后。
沈夫人站在一旁冷眼看陆银湾做困兽之斗许久,此时急匆匆地冲上前来,劈头便道:“放儿,你再这么执迷不悟下去,连我也救不了你!还不快放下那个妖女,跟我回长安去……”
她话音未落,便听见周遭树枝摇动、兵刃嗡鸣之声纷然四起,所有士卒手中的刀剑同时颤动起来,几乎拿捏不住。
那些声响聚成了浪潮,如水涨船高一般,越来越响,越来越尖锐,似是丝弦之声攀到了极致,几要漫上云端。有人已经忍不住丢下兵刃,紧紧捂住了双耳。
骤然间,又好似黄河决堤一般,那声浪在一瞬间轰然倾泻下来,枯枝残叶漫天飞舞,近百枚钢刀铁剑齐齐折断,哗啦啦地落了一地。
待到最后一枚断刃“当啷”落地,天地间骤然恢复了极度的安静。
可众人耳中的嗡鸣声仍未止歇,脑中混沌,便连冬风徐徐拂过的声响也听不见了。
秦玉儿被尹如是用内力护着,倒是未有大碍,只微微有些胸闷。其余人等却是早已被震得七荤八素,眩晕恶心之感不绝,甚至很有些人,直接弯腰干呕起来。
沈夫人虽然会几手凌厉的功夫,但离顶尖高手到底到底有些差距,这一下也几乎被震得站立不稳,心中更是惊怒交加,气血不住地翻腾上涌,喉间甚至有丝丝缕缕的腥甜气息涌出来。
然则她脾气手腕一向强硬,死要面子,是绝不肯在人前服软的。更何况,面对的还是自己的儿子!
她硬是将喉间血腥气压下,抚着胸口,双眸圆睁,当真是恼怒万分,几近疯狂!
“你这是什么意思,嗯?给亲生母亲的下马威吗?!沈放,你长本事了啊!”S壹贰
沈夫人大声叫嚷着,歇斯底里:“你也学会忤逆我了,是不是?是不是若我挡了你的路,你连我也要一并杀了!”
“若母亲不愿意要我这个儿子,不要也罢!”沈放一字字道。
“你说什么?你是不是疯了!”沈夫人嘶声道,“就为了这么个贱人?就为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