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听听,好不好?”白云观里,除了沈放,就数田不易最疼陆银湾了。陆银湾不由得噘起嘴来.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师父他有一个秘密,本来谁也不知道,却叫我给发现了。我跟他说了,他反而恼羞成怒,就不理我了!”
“所以我一来上课,他就不来了,他那是不想看见我。”陆银湾摊了摊手,十分无辜。
“这……不可能吧……放儿怎么会这么孩子气。”田不易面上神情颇有些一言难尽,陆银湾却偏偏言之凿凿,不似是开玩笑的模样。
田不易不禁挠了挠脑袋:“到底是什么秘密啊,这么不可告人?我还真想不出放儿恼羞成怒是什么样子……”
“特别凶。”陆银湾凑到他耳畔,一脸认真地悄悄道,“特别特别特别凶。”-
陆银湾辞别了田不易,抱着银剑哼着小曲儿,一蹦一跳地穿过竹林,回到了幽篁院。她先往沈放屋里探了探头,只见屋里漆黑一片一个人也没有,又哼着歌儿蹦回自己屋里,谁知一推门就瞧见沈放正在她床边,吓得她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师父,你吓死我啦!”陆银湾直抚胸脯。
“过来。”沈放沉声道。
屋子里没点灯,颇为昏暗,只有一点日光从窗户透进来,洒在青色的竹席之上。沈放背光而坐,陆银湾一时之间看不清他面容。
他的声音很低很沉,一点不似平常和蔼清澈,陆银湾走过去,只见他身旁的案几上摆了一套茶具,一个紫砂短嘴壶,几个小茶碗。
茶似乎已经放了很久了,一点热气也没有。沈放随手从中端起一盏,递给她,道:“给我敬茶。”
陆银湾不明所以:“师父,你自己都斟好了,还要我给你做什么?你既渴了,就快喝呀。你看这茶都凉透了!我给你煮一壶新的来!”
她转身就要往外跑,沈放却喝住她:“回来。”
他扯过她,将茶盏塞到她手上,重复道:“给我敬茶,就像你第一天入师门时候一样。”
陆银湾心中惴惴,抬起眼来觑他,见他正襟危坐,面色很是严肃,一点不似开玩笑的模样,只好跪下来,恭恭敬敬地给他磕了几个头。又端起茶水,躬身高举过头顶,脆声道:“师父请喝茶。”
“记住了么?”沈放接过茶盏,并没看她,只淡淡问道。
“记住什么?”陆银湾仰起头来,奇道。
“记住我是你的什么人。”
“……”
陆银湾好似一瞬间福至心灵,领悟出了沈放此举何意,不禁长大了嘴巴。望他目光中先时还有几分吃惊,后来便渐渐镇定下来,直直地盯住他,一言不发。
沈放直到这时也才终于正眼瞧了她,对她沉静地对望。他的眼睛黑白分明,瞳孔黑黢黢的,不笑的时候便显得尤为深邃。
许久,还是沈放先收回了目光,低下头来,似是要饮一口茶水,孰料陆银湾却蹭地跳起来,劈手夺过茶碗,猛地掼在地上。
茶杯噼里啪啦得碎了一地,粉碎的瓷片和着茶水飞溅起来,溅了他一身。
“师父,这就是你想了快一天一夜,给我的答复?”她眉毛微微挑起,一字一字,语气也很平静,“一个下马威?”
“这就是你的用意?让我永远记住你是我的师父,我是你的徒弟,不该有其他的非分之想。你是这个意思么?”
沈放的眸子微微动了动,淡淡道:“你既明白,我便无需多说。”
“……”
陆银湾只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不知为何,沈放觉得有些受不住她这样的目光。那目光就好像一汪深水,看似平静,实则哀怨又偏执,脆弱又倔强,暗流汹涌。
这样的目光和他前一天晚上将她从身上掀下来时一模一样。她趁他不备,将他推到,甚至还吻了他……他被气得气血翻涌,七窍生烟,怎么喝止也不管用,一翻身反将她压住,攥住她双腕,这才制住了她。
分明是她犯了天大的错,可她就这么哀怨又娇气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