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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穷后手。环环相扣,生生无穷,巧妙至极。”

那人大惊:“一招里有十几式就已算多了,她这一招竟有百来式?这简直闻所未闻!”

欢喜禅师沉吟道:“这一招我也未曾见过,不知她是受高人指点,还是自创了这一招式。”言罢又不禁长叹一声:“这女娃娃心性机巧,是我平生未见过的,若当初中原武林能留住她……唉。”

一旁的武当清风道长忽然“咦”了一声。

欢喜禅师问道:“道长,你有何高见。”

清风道长摆手道:“高见不敢当,只是……禅师有没有觉得,这女娃娃的招式路数,与盟主大人有些相似?”

欢喜禅师一怔,连忙定睛去看,半晌讷讷道:“的确……招式上是有那么两三分相似。可是二人的风格却截然不同。那女娃娃的刀走的是奇诡一路,盟主的剑却是中正平和、颇有大家风范的……想来应该是巧合吧。”

两人还在低声议论,台上比武却已斗至酣热处。陆银湾一招百式即将用尽,忽然撤开双刀,直直看向葬名花。

她眸中紫光一闪——葬名花猛然一怔。

眼前手执弯刀的少女忽然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黑袍银冠的少年人。宽肩细腰,清瘦高挑,眉心一点丹砂,艳如红豆。他负手俯身在看路边的野花,回过头见到她,立刻笑起来,露出一口白牙,像个孩子似的兴冲冲跑来:“阿甜!”

阿甜。阿甜。阿甜……

“噗呲——”

一声轻响。

是剑刺破皮肉的声音。

陆银湾歪了歪头,看见刺

第35章 第35章爱别离(二)

葬名花的剑法叫做冷雨剑法,一招一式皆与雨相关。兴许正是因为伤在她手下,陆银湾做起梦来,梦中也皆是雨。

倾盆而落,给少华山连绵的绿林和白云观庄严的大殿都盖上了白茫茫的一层雨幕,仿佛永远不会停息。

她趴在地上,周身疼得像火烧,被冰冷刺骨的雨水一淋,几近麻木。若不是鞭子还在一遍一遍地落下,落在皮开肉绽的身体上,她恐怕早已失去知觉,昏死过去。

一连串踏过雨水的脚步声响起,逼近,她听见有人急切地喊她的名字,竭力地睁开眼睛。可雨水太滑,滑进了眼睛里,她什么也看不清。

她睁大了眼睛,听了又听,才终于听清。田师伯跪在她身边,将她抱在怀里,老泪纵横:“湾儿!你快认错,快认错啊!”

她的脑筋转了又转,才听明白他的意思。

“师伯……我没错呀。我是真的喜欢师、师父,去杀人也、也是为了师父……我没说谎呀……”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拗啊!这才一百鞭,再打下去,你要死啦!”田不易仿佛一夜之间苍老了十岁,连胡子都变白了,“你改个口,就什么事也没了,只要改个口,师伯一定保得住你。湾儿!”

她昏昏沉沉地叫田不易:“师伯,我师、师父呢……你去叫他来看看我呀……”

田不易一僵,眼眶红得厉害:“湾儿,你这是何苦……”

陆银湾又闭上了眼睛,再睁开时,眼前出现了一双纯白的靴子,被雨水打的湿透了。往上看,是白色的道袍下摆,宽大的广袖,黑色的束腰,一把烟青色的油纸伞。

伞下的人,长发松散地束在脑后,带着青玉的发冠。

一刹那,陆银湾觉得似乎雨下的更大了,淌进眼睛里的雨水也变得滚烫了,烫的她甚至看不清来人的面容。

她心中没来由的一阵抽痛,疼得蜷缩起了身体,可仍旧伸出一只手来,扯住他的衣角,好可怜的模样。她喃喃道:“师父,我好疼,好疼啊……流了好多血,你看见了吗?”

“悔不悔?”那人轻声问,但似乎是因为居高临下的缘故,显得尤为淡漠。

“甚么?”她有些茫然

“你犯了错,现在,悔不悔?”雨水顺着他的伞沿瀑布似的落下,尽数打在她脸上、身上,冷的刺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