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白看着他们祁大人,脑海里忽地想起他们公主说的那句话“我保证不吵醒他。”
伸手抹了把脸,他当时竟然真的信了公主的说辞,看来他还是太单纯了。
天至晌午,老天积攒了一夜的怒气一下子发了个干净,倾盆暴雨中闪电雷鸣,震声击墙。
床上的人幽幽转醒,睁眼看着白白的天花板,漆黑的眸子动了动,嗓子的烧疼让他难受地蹙眉。
“您醒了?”
男声传到他耳边,他侧头,看见了面容沧桑的临白。
“嗯。”
“大人喝水吗?”
“嗯。”
临白扶祁憬舟坐起来,去端茶杯,后者看他走来走去,眼中迷茫。
“给您水,慢点别烫着。”临白递茶杯给他。
祁憬舟接过茶杯,没急着喝,茶杯里的热水冒着气,他垂眸看了一会儿,低声道:“昨晚……”
临白耳朵竖起,专注地听他说下一句话。
在轰隆隆的雷声中,祁憬舟食指顺着杯口外沿摸索,他待这下雷声停住,才开口:“昨晚有人来过吗?”
从醒来那刻,他脑海里就满是他亲吻了姜昭昭的画面,不太真实,可亲吻的触感让他不得不怀疑是不是真的存在过。
如果不是他做梦,哪里能有这样的场景。
临白:“公主来过。”
说罢他吃惊地看向祁憬舟,“难道大人不记得昨晚发生过什么了吗?”
那么惨烈的场景他们大人也能忘了?
“……”祁憬舟抿唇,眼里露出几分不安,他借着举手喝水的动作隐住神色,思索回忆。
放下茶杯,他对上临白好奇的目光。
“您真的忘了?”
祁憬舟叹气,阖上双眼,捏了捏自己的鼻骨,哑声道:“没。”
他闭上眼,昨晚的种种历历在目,她知晓他是重生地后含泪质问他,又不听他的解释,到此的记忆都还是鲜明地。
再到他昏沉脑袋,自己说了什么胡话也记不太清了,只记得后来他主动亲……
“你退下吧,容我缓缓。”
临白:“那卑职给您准备午膳?”
“嗯。”
临白一走,祁憬舟将茶杯搁在床边的桌案上,身上随意披了外袍,就下床坐在书桌前,提笔着墨铺着宣纸写字。
他病了两日,身形消瘦了不少,大概是不常进食又不断吃药的原故。
他拢起外袍垂落的衣袖,折腕落笔。
雨斜斜打在窗户上,他听着雨打敲窗声,杂乱的心绪也慢慢平稳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