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凶手一般思路,就算是不易被察觉的凶器也得销毁才能保险,如果凶器是树枝,那么需要怎么做才能将树枝销毁呢,最简单的办法就是,烧毁。
果不其然,当文熙淳想到这个方法时,余光便瞄到了一旁角落里的一搓黑乎乎的物质。
他拿出镊子夹起一点黑色物质,凑到鼻间嗅了嗅。
果然,是烧焦的气味。
看来和猜测的一样,凶手将唾手可得的凶器原地销毁,以为这样就能神不知鬼不觉。
还以为是个什么不怕死又愤世嫉俗的中二病,还不是为了隐瞒身份做了这么多准备。
“文队~”阴恻恻的声音从门口响起。
文熙淳一回头,正对上惨白一张脸。
“你能不能别大晚上装鬼。”文熙淳被这张脸吓得一踉跄,看清来人后,这才如释重负地摸了摸小胸脯。
“文队,恕我直言,你这女装更吓人。”
童嗣笑嘻嘻凑上来,将手中的东西拿给文熙淳看:“不知道算不算线索,我在木屋后面那条小溪里发现了这个。”
手里捏着的,是一根断开的黑色发圈,发圈上沾满脏污稀泥,湿哒哒的还在往下滴水。
文熙淳用镊子拿过发圈,仔细观察一番:“这是死者用的?”
童嗣摇摇头:“如果是按照受害者被从车站拖过来留下的拖行痕迹来看,死者应该从车站方向进的小树林,并没有踏足过木屋后方,所以,有可能……”
文熙淳登时瞪大眼睛,瞳孔微微发颤。
难道这发圈是……
“是……”童嗣皱起了眉,“是途经此地的村妇所留。”
文熙淳:……
“不管是谁留下的,先带回去做个检测。”
两人在这深山野林里忙活到大半夜,算是摸黑把现场重新勘察过一遍,一直到凌晨三点多两人这才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回到家,文熙淳洗漱好打算先睡下,但就在他掏外衣口袋找手机的时候,一只透明的薄膜袋从口袋里掉了出来。
是那根断开的黑色发圈。
奇怪,刚刚明明已经把这个放在证物室了,怎么又莫名其妙钻到自己口袋里了?是记忆出现了误差?还是根本就忘了放。
文熙淳坐在椅子上,手里把弄着这根诡异的黑色发圈。
只是,这发圈像是有什么奇怪的诡秘巫术一样,也可能是到了点,文熙淳越看越看,脑袋一点一点犹如小鸡啄米。
最终,他脑袋一歪,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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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先天性视网膜脱落,建议进行玻璃体切割手术,再填充硅油使视网膜复位,但不排除再次脱落的可能,严重的话,很可能会造成失明,建议家属做好心理准备。”
素白的诊断室里,医生仿佛已经习惯了这些或由先天或因后期造成的各种眼部疾病,说出这话的时候也没有注意观察患者家属的表情变化。
如果可以治疗,自己会尽最大努力,如果无法治疗,自己也不会为其感到悲痛,最多是一句不痛不痒的“抱歉,我们尽力了”。
看惯了生死别离,看惯了病人家属悲痛欲绝,渐渐的已经麻木了。
“医生求求你,一定要救救我儿子,他才两岁,他还有大好前程!”家属干脆跪倒在地,扯着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