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不能放弃啊,”她茫然地听着他心跳,“我都这么对你了,你还爱我干嘛,就让我孤独终老挺好的,我是教你长大,教你功课,可我不会怎么爱人,教不了我自己,你心太重了,我弄伤你太多,只想躲着。”
陆尽燃昏睡着,像有所感觉,手勒住盛檀,往自己伤痕累累的身体里压,扯动了针头,疼得额角沁出薄薄的汗。
盛檀抬了抬身,抱着他,朝他血管隆起的手背上吹了口气,闭上眼,在他一无所知时轻声哄着:“乖啊,姐姐吹吹,我们阿燃就不疼了。”
她驯化不了的兽,自己遍体鳞伤,奄奄一息,竟然还在缝合她这个不值得挽留的破烂世界。
盛檀怕自己会扛不住睡着,订了九点四十的闹钟,尽量睁着眼跟他说话,过了十来分钟,她音量就逐渐低下去,躺在他臂弯里,呼吸均匀。
床边亮着一盏昏黄小灯,输液管的液体滴滴答答。
而本该陷入半昏迷的人,违背本能,微微挑开了眼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