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声带笑,熟稔亲近:“我还需要你担心吗,大导演操心好新人就行了,作为你亲手调.教出来的演员,我是来给你解忧的。”
陆尽燃在医药箱里找出药棉和创可贴,眼睫深深压着,唯有指骨偶尔一晃而过的青白,泄露出一丝情绪。
他让盛檀坐下,去洗了手又回来,蹲跪在沙发边,看着她伤口流下来的血珠,用自己的手擦掉,才换药棉清理,给她包好。
盛檀戳戳他肩,口型说:“去睡。”
陆尽燃一言不发,回到书房,她还留在客厅里,跟人聊天的音量不高不低,有时一笑,穿透耳膜。
他在黑暗里,背靠着门坐在地板上,捂嘴轻声咳嗽,再正常不过的生病反应。
外面果然停了。
他也停,听上去是在很辛苦地压抑着不舒服,体贴乖巧到不行。
隔了一会儿对话恢复,男声脱离工作,关心起她的私人生活,陆尽燃病中虚弱的咳嗽再次出现。
电话成功挂断。
脚步声靠近。
盛檀好整以暇地敲了敲门:“阿燃,还不睡?”
陆尽燃仰起头,脊背抵着门板,听她就在外面,隔着缝隙,能捕捉到她的味道。
“电话好吵,睡不着,”他喝醉酒的语气柔软,拖着干干净净的尾音,“有人哄哄就好了。”
陆尽燃抬着手,掌心那块私藏的,属于盛檀的干涸血迹,被他贴在唇上。
跟她开口说着这么单纯的话时,他舌尖会若有若无扫过,淡淡甜腥在他口中湿润化掉,跟他融成一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