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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来,搂着周渝的肩,“他就算知道了,他也没反对啊,你不用担心。”

正说着,门铃又响了,钟粤轻轻拍了把周渝的脸,把汤碗端端正正地给他摆在腿和手之间的那块被子窝里:“你先慢慢喝,我去开门。”

这种照顾小孩般的动作让周渝有点儿无语,但他确实吃这套,他慢慢地又盛了一勺姜汤,听着钟粤穿过小小的客厅,打开房门:“林老师……”

他的声音突然一顿,错愕地喊了声:“妈?”.

这声“妈”让周渝也一惊,他赶紧坐直了,差点碰洒了姜汤碗,只见钟粤妈妈矮矮的急匆匆的身影出现在门口,飞快地穿上鞋套,急火火把手里拎的东西塞到钟粤手中,然后径直冲着周渝冲了过来。

“宝宝。”她跑到周渝边上,俯下身,用手背轻轻碰他额头,“怎么样,还难受吗?”

她说的粤语,但周渝已经基本上能听懂,神奇的是她最近普通话水平也突飞猛进。

可能是人生病时心理本来就脆弱,看着她关切瞧着自己的,温柔又担忧的眼睛,感觉着她放在自己额头的微凉的手背,委屈、惊喜、安慰,全都翻涌到了情绪的最高处,滚热地翻涌在胸腔。

好像就算在钟粤面前,都不会这么软弱。

“难受。”他低声说,“我嗓子好痛。”

“没事乖乖。”钟粤妈妈轻轻拍了拍他的背,“让阿粤给你弄药,阿姨给你熬汤,病好了就不疼了。”

她像把周渝当成几岁的小朋友在哄,却让周渝心里又酸又软。

陈年结痂的伤口隐隐泛着幸福的疼痛。

钟粤妈妈又吆喝钟粤给周渝冲药,还让他拿老林的灶台烧水,她自己留在周渝床边上,“怎么就生病了呢?是不是前几天跑步跑的?早该跟你们体育老师说,要是孩子身体没那么好,就不要跑去上体育课。”

周渝反应了一会儿才想起来,是那天晚上钟粤留在他这儿,打电话借口是“周渝跑了步头疼”,阿姨现在还记着。

“跟那个没关系。”他轻声说,“我就是空调开太低了。”

“你们小朋友都不知道凉热。”钟粤妈妈皱着眉,心疼地埋怨他,“现在生病了妈妈多担心。”

她说的是“妈妈”。

“乖。”她又温声安慰周渝,“阿姨去熬汤给你。”

眼看她站起来,仿佛那种温柔的慈爱的情意即将消失,周渝不知道哪儿来的勇气,一把拽住了她的胳膊。

他殷殷地看着钟粤妈妈:“别走,我……我害怕。”

钟粤妈妈愣了愣,没明白这安静的小房间里,响晴白日有什么好怕,但是对上周渝哀戚的眼睛,她像是突然明白了。

她脸上浮现出一种作为母亲,又怜惜,又慈爱的神情。

钟粤妈妈弯下身,轻轻地搂住周渝肩膀,周渝闭上眼,小心翼翼地靠在她臂弯。

像船终于找到了港.

等到钟粤妈妈去了厨房,换钟粤出来陪着,钟粤一出来就满脸意外地说,“我就给我妈打了个电话说你发烧了,我没想到她就跑过来了,哎,你……”

他突然看到周渝现在的表情,没有再说话,伸手过来,扶住周渝的脸,用食指揩去他眼角的泪痕。

“别哭。”钟粤说,“哭了我们都很心疼的。”

“我没想。”周渝抹了把眼角,“但就是忍不住。”

钟粤笑了笑,温柔地看着他,趁着妈妈没出来,飞快地亲了亲周渝额角,“那以后你得有多少忍不住的时候,你得赶快适应了才行啊。”

“胡话。”周渝转开眼不看他.

那天钟粤妈妈给周渝熬了胡萝卜玉米龙骨汤,监督着他喝了好几碗,等到老林开会回来,她又热情地给老林盛汤,即使老林已经事先从钟粤那知道他妈妈也过来了,见到家里这阵仗,还是吓了一跳。

老师和家长同处一室,自然而然就聊起学习,他们俩坐在饭桌边,钟粤在床边陪周渝,周渝竖着耳朵,还听见他们在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