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数月前寿辰后二人第一次见面,一个站在城门之上, 一个坐在马背上,无形之中被商阙压了一头,拓尔冽气的牙根痒,好不容易攻下来的城楼还没暖热便又被人夺了去,不过他有的是法子将高高在上的天子拉下来。
拓尔冽皮笑肉不笑道:“别来无恙啊大齐天子!”
商阙眸色淡淡,看他好似在看无足轻重之人:“乌合王若来大齐做客,提前告知,孤必以礼相待,何必如此兴师动众。”
拓尔冽哈哈笑了起来:“都到了这个地步,大齐天子无需这般惺惺作态。大齐国土辽阔,土壤肥沃,养活了一代又一代
人,可我乌合土地贫瘠,只能依靠少许的粮食与鱼才能过活。如此令人垂涎的国家,本王所要不多,能养活我国子民便可。”
他顿了顿,目光灼灼望向商阙:“子嗣兴旺,社稷才能绵延万年。天子年轻,子嗣不多,该把精力放在重要的事情上,本王也是为了天子分忧罢了。”
这话说的极其直白,但到了今日,实在没有虚与委蛇的必要。
商阙默默看了他一眼缓缓开口:“乌合王不怕吃太多反而撑死。”
莫说如今的大齐,便是原来纷争中的六国已足够令人垂涎三尺,几百年来六国再如何纷争,百姓大多能吃饱穿暖,反观周遭其他国家,不是蝗虫过境便是天灾人祸,从中存活下来的人少之又少。
拓尔冽刚登上王位便想过咬下大齐这块肥肉,可惜乌合军需疲惫,根本没有能力与大齐一战。
而今不同,大齐接连攻打了两个诸侯国,民心惶惶不安,军需更是雪上加霜,该好好休养生息才是,此番拓尔冽有信心一举拿下大齐。
拓尔冽面上的贪婪之色一览无遗:“本王比你年长不少,胃口自比你大上不少。”
“是吗?”
商阙举起弓箭,冰冷的箭对准远处拓尔冽的头颅,他的箭法精妙,可杀天边鸿雁更别提近在咫尺的拓尔冽。
然拓尔冽瞳孔猛缩后很快便变成平日神情,甚至更为轻松。
拓尔冽有节奏的敲打大腿,声音不温不火:“天气寒冷,天子不如与本王小酌片刻,心平气和谈上一谈。”
过去六年听闻过不少商阙的事迹,而今更是知晓其英勇善战,与其对上大抵只有一半的胜算,但他已经占领了商都城,手中还有商阙的“软肋”,自然想不费一兵一卒夺得大齐。
拓尔冽的心思全部放在脸上,任凭谁都猜的出来。
曲牧急声道:“王上不可!小心乌合王有诈!”
不仅是他,身后的将士亦然。
天子乃社稷所在,若他出事,大齐危矣。
商阙神色淡淡:“事已至此,还有什么可谈。”
“啧啧啧,天子年少轻狂之状倒与本王年少时有几分相似,可惜啊可惜。”拓尔冽攥着马缰戏谑道,“天子手中不过万人,而本王有几万精兵,再过不久本王的援兵也会来此,天子该不会想靠手中的那把弓箭取胜。”
话音落,周遭一阵哄笑。
大齐士兵自然看不过眼,一个个伸直了脖子要去叫嚣却被曲牧拦了下来。
商阙手臂未曾晃动半分:“乌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