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王上。”
“赵姬莫要多礼,来坐。”
姜姒看到他的大手落在旁边的座位,心下一惊,不动声色的走过去:“王上。”
“坐。”
实则以往在赵宫,只有赵后敢坐在赵王身边用吃食,其他宫妃只有服侍的份,姜姒不太理解王上是何意。
商阙眉眼带笑,一双眼睛直勾勾盯着她的侧颜:“难道赵姬想坐在孤的腿上?”
闻言,姜姒面含羞涩,坐在旁边的座位上。
商阙有些失望。
若她再怔愣片刻,现在或许该在他的怀里。
姜姒想着以往赵宫的宫妃如何伺候赵王,有样学样,夹了一片笋放入他碗中:“王上请用。”
耳边响起一道短促的笑声,下一刻商阙的手不知何时搭在她的座椅上:“赵姬从何学来?”
“入宫前,赵……母后父王所教。”
商阙轻轻捏着她的下巴,望着她的眼睛:“以后无需在孤面前守劳什子规矩,赵姬便是赵姬,只需做你自己。”
像是情人之间的低声呢喃。
一字一句皆落在她的心里。
赵姬便是赵姬。
她便是她。
可……
她不是赵王姬,她只是个不受宠且无封号的十一王姬啊。
她这样的人,也有做自己的机会吗?
姜姒鼻尖一酸,双眸含着雾气,随即眨了眨眼睛:“妾遵命。”
“为何流泪?”
为什么呢?
因为这些话还从未有人对她说过。
即便她知道商阙此时想说这句话的另有其人,她心中依旧有一丝动容。
姜姒不敢抬眼望他,只低垂着眸子:“妾从未听过这样的话。”
商阙眼中含着化不掉的柔情,抬手拭去她脸颊的泪:“在孤的身边,你无需怕任何人、任何事。孤只想与你做一对恩爱的夫妻。”
这话正是他两生两世所想。
他动作温柔,夹起菜放入她碗中:“听闻你爱此物,尝尝未央宫庖屋所做与朝华宫所做有何区别。”
从他说那句话开始,姜姒便傻了。
这是她头一次从帝王口中说出“夫妻”二字,如此自然,仿佛他所求不过如此。
午膳便是在此等怪异的气氛中结束。
商阙并未急着处理政务,而是懒散的把/玩着她的一撮秀发:“赵姬可知晓近日宫内出的事?”
“……妾知晓。”
此等大事,别说她,便是宫人也都知晓。
商阙轻叹一声:“前几日,孤偶然听得赵姬在戈渊城与燕少使有过一面之缘,那时燕少使还曾磋磨过赵姬,可有此事?”
姜姒不知道他从何得知,只是已经过去了那么久的事,且如今云渺已经得到相应的惩罚,她并不想多事。
谁能知道未来有一天,云渺会不会重新复宠,届时她又该如何自处。
姜姒自幼便知晓,后宫女人没有谁的宠爱能一成不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