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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上抱起来。

谁知他手摸到裙下,触到的是粘稠和温热。

李景淮把手抬起看了一眼,呼吸一窒。

怎么会有血?

哪里来的血?

他越过沈离枝的肩头往下看,沈离枝今日身上穿的这裙子颜色素净,是藕色的褶裙,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血染得深浅不一,仿佛是艳丽的红莲。

哪怕李景淮对于妇人孕事不甚了解。

可身下出血,流产之症,他还是略知一二。

可怎么会?

是他刚刚缠上去的那鞭子吗,可分明他力度很小不至于会伤到她……

李景淮心头又慌又乱,连忙把沈离枝横抱而起,呵道:“医馆在哪!”

路川在两个金乌卫手中像一只鸡仔扑腾双翅一样挣扎蹬腿,“我、我知道!我知道!”

傅大夫被人从外面抓了回来,面对乌泱泱占领他医馆的黑衣护卫,顿时大惊失色,险些膝盖一软摔个跪趴。

外边都在传曲州城出了大事。

之前正是有数百个这样装扮的护卫围着道水泄不通的高大人墙,让人看不清里面发生了什么,只能瞎猜乱蒙一顿。

有说在抓逃犯,也有人信誓旦旦说是追逃奴,还有人不负责任地猜想是哪位权贵爱妾和人私奔了。

那是各说纷纭,好不热闹。

傅大夫正是在津津有味地看这个热闹的时候被人提着领子就给逮了回来。

难道这些人要抓的人竟是他自个?

傅大夫腿脚虚软,他虽然为人是懒惰了些,可但凡经他手的病人没听说谁有出个岔子,总不会是不经意的时候得罪了谁吧!

傅大夫胡思乱想一番,几番都想给他们跪下,这时候身边有人把他扶起,焦急地道:“傅大夫,你别忙着跪了,先去看看病人吧!”

傅大夫一听,来了些精神。

这不是路老神医那倒霉催的傻徒弟吗?

“病、病人?”傅大夫扭头看着路川,结结巴巴。

莫不是搞错了,他可是妇科圣手,这些男人在这里算什么?

“提过来。”

傅大夫在门口磨磨蹭蹭,里面就传出了一声命令。

紧接着两个金吾卫一左一右把路川和傅大夫毫不客气一同给提了进去。

傅大夫这才看清内室里的情况,床边站着一名半身染血的男人,生得那是玉质金相,偏偏一身颓唐萎靡的气息,就好像那枯败的松柏,光有一副高大的架子,却不复往昔的苍翠。

虽然颓废了些,可摆明这位眼神凶狠的男人不会是他的病人。

傅大夫又探头往他身后一看,床褥上果然蜷缩着一个更小的身子。

“你就是曲州城最有名的大夫。”男人退到另一边,把位置让出来给他,“请你务必治好她。”

这或许是常年位居高位之人,即便是请求也是用着最强硬的语气。

但是那张脸上的紧张是骗不了人的。

床上这位病人对他很重要。

可这也不是他们强压着人来看病的理由。

一向随性惯了的傅大夫想起自己差点被这伙人生生吓出病来,难免心里也有气,心想这是多大的疑难杂症才会这么兴师动众。

“咋了,治不好还要老夫陪葬吗?”

傅大夫虽然嘴里气,但也不至于见死不救。

他边把着脉,边收到男人一个‘轮得到你’的眼神。?

男人坐下来,手抚着昏厥过去的少女,低声道:“就是陪葬,也是我的事。”

傅大夫把完脉,莫名其妙看了李景淮一眼,把角落里两个瑟瑟发抖的药童叫过来,“去把上次左家夫人月事不调的药匀一份先给这位姑、夫人煎了服下。”

李景淮听见月事二字,蓦然抬起头,“什么意思,我的孩子呢?”

傅大夫翻起一个大白眼,“年轻人,孩子还是会有的,不过你总得注意着夫人的身体不是,先调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