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神志不清,对我又有诸多误会,两位是否是听到了什么只言片语,才会说出方才那一番话来?”
季芸皱眉:“你什么意思,是说我和商大家联合起来编谎话污蔑你吗?”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杨蕊垂眸,眼泪簌簌而下,“是我做得不够好,没能扭转母亲对我的印象,也是我招待不周,得罪了两位姑娘,我在此给两位赔罪了。”
杨蕊福身行礼,却被郡王拉住,杨蕊再忍不住,拽着郡王的袖子哀泣出声:“旁人会误会我,可蕊儿知道,父亲定然不会。这些年来,我同姐姐都相处得极好,虽然母亲一向不喜欢我,可我对姐姐是敬之爱之,我们同进同出,连口角都不曾有过,我、我又怎会这般狠毒……要害姐姐性命!”
“父亲知道的,我没有理由那么做,也万万做不出那等事呀……”
杨蕊从未在他跟前哭成这般泪人模样,他已失去了一个女儿,难道还要因着外人的几句证言,便要冤死他另一个女儿吗?
郡王扶着她起身,甩袖道:“你们不必再言,蕊儿是怎样的人,本王比你们清楚。”
“父亲……”杨蕊感动欣喜,双眼哭得红肿,仍不忘朝郡王抿唇一笑,看得人愈发心疼。
季芸被杨蕊的做派气得险些跳脚,正要怒斥出声,却被商丽歌一把拉住,听她道:“郡王先别急着安抚县主,还是听听臻荣寺一案的证人如何说吧。”
郡王怒道:“你还想找何人来胡言乱语?”
“是不是胡言乱语,郡王听过自有判断。难道郡王就不觉得奇怪,府上两位女眷出行,带的府兵应该不少,为何还是着了匪徒的道?县主一介弱女子,又是如何从穷凶极恶的匪徒手中抢回郡主尸身的?”
郡王一怔,杨蕊咬牙道:“商丽歌,我究竟是何处得罪了你,你要这般害我!”
商丽歌未曾看她,只命人将证人带来。
打头的那人穿着一身粗布衣裳,形容枯槁,头顶只出了短短一层毛发,看着愈发瘦骨嶙峋。
杨蕊并不认得他,直到他开口,自称是臻荣寺僧人。杨蕊才倏然一怔,如遭雷击。
“臻荣寺出事之前,曾有人来找过我,给了我和我师弟一大笔银钱,让我们在定好的日子里带一队人抄小道上山。”
“我们在寺里终日清修,何曾见过那样大的一笔银两,一时鬼迷心窍,这才应承下来。那时,我们也并不知道,带上山的那一伙人会劫持郡王府的香客。”
“事发之后,我同师弟去后山采药,绑着师弟的绳索却突然断了,师弟坠崖身亡,我侥幸捡了一命。后来,我特意又去查看过,那绳索切口整齐,分明是人为割断的。我、我寝食难安,生怕同师弟一般被人灭口,便收拾了东西连夜逃了。”
“可不成想……”僧人倏然抬眸,伸手指向杨蕊,“是你,是你命人赶尽杀绝,要取我性命!我都已经准备逃出关外,可你还是不放过我,嘉元县主,你好狠的心!”
“你胡说!”杨蕊气得面色狰狞,“我何时派人追杀过你!说,你是受何人指使?是不是商丽歌,是不是她!”
“我、我有证据!”僧人吼道,“我认识那个代你传信的人,他叫李大!”
郡王的神色到此时才倏然一变:“你说什么?”
僧人被骇得一哆嗦,结结巴巴道出原委。那日,他带那群人上山之后并没有马上离开,而是见到几个府兵打扮的人去见了那伙人,且亲口听到府兵之中,有人唤了一声“李大”,继而认出那个李大,便是与他交易之人。
“李大既是郡王府上的府兵,何日执勤,何日出府应该皆有记录在案,郡王不妨命人核查一番,若僧人所说的会面之期能与之对上,那么这个李大便有重大嫌疑,不是吗?”
堂中一时静默,杨蕊勉力稳住神色,却依旧渐渐白了脸,良久之后,方听郡王道:“给本王查,若核实无误,将人带来!”
此时,李大正让妻子收拾行李。
在接到县主被传唤至府衙的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