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身上或大或小的疤痕不少,后背那个新添的不过是其中的一个,胸前也有靠近心脏的旧伤,她每次只是轻轻的抚摸,从来不敢问他的过往。
但要他再命悬一线,她是想都不敢想的。
他是身心都坚硬的铁血汉子,这一点她从刚见到他就知道,但不管男人如何刚强,都只是血肉之躯。
宋淮谨没有秦熠了解她,见她的样子只以为她被吓到了,他斜着眼看着方妮佞笑,沾着血污的手从裤兜里掏出烟盒,“这才哪到哪啊,别觉得我残忍,你走的那天他可活活的抽死一个。”
那天宋淮谨并不在场,但是他想也知道是什么样子,毕竟看的太多了。他也该提醒下这个小姑娘,秦熠不是什么好人,别被蒙骗了。
谁叫两个人当着他的面腻歪,他现在最看不得成双成对的人。
秦熠突然有点心慌,不想再让乔知念听下去,他深吸了一口气,把她按进怀里。
“怀瑾,别抽烟,我老婆不能闻烟味。”
宋淮谨挑挑眉头,看了眼乔知念的肚子,心里更不平衡,没好气的把烟盒扔在地上,抬眼看着男人。
“到底要不要她动手。”
秦熠微微摇头,他本来想让乔知念亲手杀了方妮为秦家清理门口,但他不忍心。
他的女人太干净,脏的事情还是要交给男人做。
“切。”宋淮谨看着两个人离开,从后腰掏出枪近前两步抵在方妮的头上,用枪管拍了两下她的脑门。
方妮被冰凉的枪管一敲,哼哼了两声,宋淮谨听到她出声满意的勾唇。她失血过多又受了打击,本来就半死不活的人真就怕她直接死了,他杀人但是从不鞭尸,不过她现在这样和死人也没区别,看不到人死前的恐惧总是件遗憾的事儿。
宋淮谨利落的扣动扳机,“呯!”的一声,红白色的脑浆和血液溅了后面的墙上都是,他毫无惋惜的看着眼前的人,眼里凉的一点也看不出他和这人相识十余个年头。
孟旭平静的伫立在屋子的角落,冷眼旁观,存在感低到极致,刚刚乔知念进来时都没注意到他,他倒是一直默默的注视着男女主人。
情人的眼里浓情炙热,这地牢也能捂出玫瑰芳草地里的景,旁边受苦受难的人只是个笑话。
他每次进到这屋里都是一动不动,像是这里本来就有的装饰一样。不管是宋淮谨割开方妮皮肉的时候,还是她被一枪爆头的时候。
眼看着红白的秽物一点点流下来,他忽然想起有一年出门坐飞机,前面坐着秦熠和宋淮谨,后面是他和方妮还有秦晟。这一幕并没有什么特殊意义,只是当时周遭很安静,又适逢夕阳西下,借着余晖他多看了几眼就记住了。
靠的再近又如何?生死还不是在别人手里。
做的好是职责,做不好立刻就会被抛开,最后变成一摊溃烂的肉也无人怜惜。
秦晟从外面进来,他先朝宋淮谨颔首致意,然后又看向孟旭,他的眼神没有分给木架上的人,沉稳的脸上有些难看,他从秦熠两人下来之前就在这地下室的另一个角落里,把这里发生的事,说的话,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他劝过方妮了,可惜她不听。
她究竟是叛徒还是只是查钦的床伴这一点根本就不重要,只是秦熠想让她死,既报了她给霍知行送信的仇,也稳定了一些人的心。
孟旭毫不避讳的和他对视,目光也是挑衅。
“让大家都看看吧。”
宋淮谨的话是对着他们俩说的。
两个人这才低下头,恭敬的送走他。
...
刚刚的枪声很明显,她身体惊住猛地看向秦熠,男人的神情很平静,就像没听到一样继续揽着她上楼。
大厅里也井然有序,干活的佣人照常做着自己的事,靠墙站立的黑衣男人们也像刚才一样对着他们恭敬行礼。
秦熠带她回到楼上,把她沾了地下室尘土的鞋脱下来放在门口,抱着人进了屋子,怕阴凉气过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