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乖点头,转身依然如故。不管她怎么开导,也解不开他的心结。
「帕尔、帕尔。」
终于在一天,他的手指被断裂的琴弦划伤时,她忍不住哽咽,「为什么你要这么折磨自己呢?就算你把他们全杀了,又能得到什么?只会让你被仇恨弄脏!我不要你为我报复,我只要你好好活着,干干净净的……」
她只有这个儿子了,万一惹火镇上的人,杀了她们母子俩怎么办?
他为母亲拭泪,指着自己的喉咙,红了眼眶。
「啊!」莉拉捂住嘴,脸上交织着心疼和自责,一把将儿子搂进怀里,「对不起、帕尔,妈妈不是故意逼你,你有什么心事,慢慢写给妈妈看,什么事都可以跟妈妈讲……」
成功让母亲软化,帕西斯依偎在母亲怀里,神情柔和,眼底的寒冰却没有丝毫融化。
那一年,他十岁,就已经知道什么是爱,什么是恨。
也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所以等母亲平静后,他没有片言只字提到父亲和真正的心结,只不痛不痒地写下:我讨厌那些欺负妈妈的人,所以想学魔曲,让他们不敢欺负你。
看着沉思中的莉拉,他祖母绿色的眼眸荡漾着深切的爱意和浓烈的恨意。
杀了那帮人,我是得不到什么,被仇恨弄脏也无所谓,但妈妈能够因此不再哭泣,这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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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母亲再怎么善体人意,再怎么观察入微,面对那样的沉默,也不可能一一洞悉得出。何况男孩越是长大,越是善于用各种手段掩盖心思。
于是仇恨的毒芽就这么悄悄种下。
抑制着毒芽不使其茁壮的,是男孩对母亲始终不变的挚爱。
他的魔曲已经练得很熟,但他一直没用,因为他清楚:如果没把握一下子消灭全镇,仅仅杀掉一两个人的话,只会引来村民疯狂的报复,让他和母亲陷入绝境。
所以他忍耐着。
但是随着帕西斯渐渐长大,莉拉却越发担心儿子的喉咙,再这么拖下去,万一帕尔一辈子不能说话怎么办?
村里的医生是什么德性莉拉很清楚,所以她不花无谓的力气,盘算该上附近哪个城镇求医,不想动身当天,一对医师夫妇搬到了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