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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糊弄一会子还是可以的。
西凉茉本也没有打算能骗住靖国公太久的时间,但是等她得到了那支神秘的鬼军,她根本就不必担心靖国公的怒火。
她满意地收了假令牌,立刻打发了百里青离开。
临走到书房里,隔着一扇窗,西凉靖孤高的身影被月光投射在窗纸上,西凉茉几乎可以看得出他正面对着窗子,不知在沉思或者凝视着什么。
瞥了眼窗上西凉靖的身影,百里青忽然在她耳边低声私语:“为师在宫里等着你。”
语意之暧昧,眸光所隐含的猥意让西凉茉忍不住耳根子一热,赶紧推他,无声地道——走、走、走!
偏那人就是不动,还低头又在她唇上、脸上啃起来。
西凉茉瞅着外头的人影的目光仿佛能穿透纸窗看进来似的,不由赶紧点头:“一定,一定去为您上门服务!”
好容易把千年老妖给打发走,西凉茉不由叹了一口气,低笑,老妖看来是知道自己不怀好意地勾引西凉靖了,吃醋又占有欲强烈的男人还真难打发。
瞥了眼窗外的修长孤寂的人影
等着西凉茉下到地道里面,发现靖国公的手已经开始微微颤抖起来,那是他清醒过来的前兆,她立刻把两块假令牌放回靖国公,再拿出另外一只香点燃,在靖国公的鼻子下扫了扫,不一会,靖国公神色一抖,瞬间清醒过来,目光如电地陡然射向西凉茉。
“父亲?”西凉茉一脸茫然地看着他:“您这是怎么了,为何不把令牌供奉起来?”
“……。”靖国公抚了一下额,只觉得额角隐隐做疼:“为父刚才一直都……一直都这副样子么?”
西凉茉点点头,仿佛有些警惕的样子:“没错,女儿不知父亲在想什么,但是这令牌既然是母亲希望能焚毁的,女儿希望父亲能慎重使用这令牌。”
靖国公看着西凉茉的模样,许久,方才微微点头:“为父答应你。”
虽然他一直觉得有些地方有什么不对劲,似乎自己发呆和神智模糊的时间太久了,若西凉茉神色镇定异常,他反而会觉得有异,但是西凉茉的警惕模样,虽然有些伤了他身为父亲的自尊,但是却也让他稍微放心了。
他目光落在自己手上的令牌,隐约间不知是否他的错觉,只觉得那虎头的眼睛里,闪过一丝诡冷的光芒。
常年浸淫在朝野斗争与战场杀伐之中的奇异直觉让靖国公下意识地仿佛觉得有什么不对劲,但是当他抬头看着身边低头垂泪的西凉茉,女儿的模样与妻子的模样仿佛在瞬间又重合了,让他眼前一阵恍惚,
西凉茉看着靖国公微微颦眉的模样,唇角弯出一道诡谲的弧度来。
等到西凉茉和靖国公从地道出来的时候,已经更鼓响了三次的三更天了,靖国公看了看天色,低头对西凉茉温和地道:“虽然时间很晚了,但是你若不在宫里,让有心人知道了,也不知道还要生出多少事端来,还是让你哥哥送你回宫吧。”
西凉茉点点头道:“是。”
随后,她又有些犹豫地问:“父亲,大哥哥若是问起令牌的事。”
靖国公沉默片刻淡淡地道:“先不必告诉他,迟点为父自有定夺。”
西凉茉闻言,脸上仿佛闪过诧异之色,随后还是乖巧地点头。
……
月色如晦,如黑丝绒一般的天幕高阔而辽远,一抹抹幽暗的冷云不时浮过,令一轮幽幽明月也蒙上了迷蒙鬼魅的色彩。
天狼星在遥远的天边泛出诡异而凌厉的幽芒。
两道人影在路上一前一后地走着,一道纤细、一道高挑,过份的沉默与轻飘飘的步伐,让寻常人不经意从自己家窗口看去,便心中一寒,疑心是鬼魅行过。
走在前面的高大身影,仿佛忽然注意到了天边那颗奇异耀眼的天狼星,忽然低声冷道:“举长矢兮射天狼,操弧矢兮反沦降,天狼贪婪,血腥残酷,这等恶星,真当以十臂之力的长弓将之射下来!”
走在他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