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逃。不料黑无常反应极快,踏步而来,伸手就要抓到她时,一声野兽嘶吼声从四面八方袭来,震得她三魂七魄差点就地解散。
可她不敢停下脚步,拼了命往前跑。恢复神志后,四周寂寥无人,只有几只夜虫藏在砖缝里嘶嘶鸣叫。
她惊魂未定地抚着胸口,把馄饨盒抱在怀里,快步往家里跑去。
穿过犹如棺材盒子一般四四方方的居民楼,在两栋高档小区之间,还夹缝生存着一排待拆迁的低矮楼房,有些被挖了邻居,有些被挖了二楼,更有一家的一楼被挖空了,像个躺倒的l形,孤零零靠在一处斜坡上,屹立不倒。
付培兰的纸人身子轻飘飘跃上斜坡,这里被挖掘机掏空了半边,翻出来的黄土适合拿来腌咸鸭蛋,若是不下雨还好,否则出门就会沾一脚泥甩都甩不掉。
屋里黑洞洞的,母亲早已瞎了眼睛,这大晚上的开灯与否对她来说毫无区别。想到这里,付培兰不自觉红了眼睛。
推开门,按亮灯,母亲一个人坐在板凳上,歪着头问:兰儿?是不是你回来了?
付培兰忍住嗓子里的哽咽,笑着回答:妈,馄饨我给你买回来了,路上耽搁了一会,有点凉了,我去热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