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等着揽春的消息,却听到窗棂处的细微声响。
打开看果然是信鸽。
这鸽子是她离宫时李珏特意送来的,说是知晓她在裴府过得苦闷,所以给她解闷的。
这鸽子已经被调教好,她与李珏各有一只,鸽子可以知晓皇宫裴府和她母亲所在的宋府,平日里可以不方便走动的时候给他们传信聊以慰藉。
手中鸽子洁白的尾羽被宋徽玉小心的摸过,发出轻微的咕咕叫,少女的唇角微微勾起,但眼眸却垂着,似是苦闷。
那晚她虽然拒绝了李珏但他似乎并不是很在意,很快就调整了状态将这件事轻轻揭过,就好像片刻前眼眸中的的深情认真都不曾出现过。
他对宋徽玉依旧是和过去那般体贴温柔的兄长一般无二,甚至体贴的给她准备了信鸽,但宋徽玉和他接触却变得小心翼翼,总觉得经过那件事二人之间隔了一层看不见的膜,让她有些不知所措。
缓缓叹了口气,掌心的鸽子似乎发现了主人的烦躁,歪着小脑袋用黑豆般的小眼睛看着她,“咕咕。”
被鸽子的举动弄得一笑,苦等无聊,宋徽玉索性从桌面摸过一张纸来提笔写些什么。
五年来的习惯让她下意识的落笔写下的名字就是李珏,笔尖就此顿住,直到墨迹自毛笔尖低落在纸上染出墨痕。
她才缓缓的落笔,见那两个字小心的勾去。
重新摸出一张纸,这次落笔却是问母亲安好
直到将信绑在信鸽腿上,宋徽玉支开窗将它放飞,看着鸽子扑朔着洁白的羽翼消失在远处的屋檐,远处的早山桃粉得热闹灿烂一树,但她却无心观赏只缓缓阖上窗关上一室春光。
……
裴府书房外
揽春被乌刺挡在门外,乌刺一脸为难道,“大人在里面忙公务,特意吩咐不能进去打扰,姑娘别为难我了,还是回去吧。”
看着手中的桃胶羹,揽春又想到自家殿下这两日寝食不安的样子,心里实在不忍,索性压低了声音看恳切的看着乌刺,“我家殿下特意让我给大人送来的,殿下禁闭中日日反省实在是想要大人能原谅。”
虽然一向是喜怒不形于色,但这几日裴执的恼火日日跟在他身边的乌刺自然看的出来,正因不知如何开口劝阻她不要上去自讨没趣,却闻得房内冷冷一声。
“带上你的东西,滚回去。”
房间内,听着外面一声清脆瓷片落地声,紧接着是急促的脚步,男人的眉头蹙起。
那日挂在她心口的玉坠碎裂时就是这般的清脆声响,眼前似乎又出现少女眼中的惊慌无措,还有那只伸到他面前的要去握住碎片的手。
李珏于她算什么?他又算什么?
都是可以利用随时抛弃的往上爬的棋子,还是自以为可以随意掌控欺骗的玩物?
裴执威名于世,强权手腕下无人不叹服畏惧,从来没想过他居然会被一个小姑娘当中掌中随意玩弄的棋子。
一而再再而三的欺骗蒙蔽。
指尖那股难以言说的灼烧感上来,他却强硬的逼迫自己忽视那种烈焰焚身的痛感。
猛地抬手,一桌笔墨散落一地,满地狼藉中他想到数日前宫中李珏和他所说
那夜乾安殿中,一席白衣的李珏将凤印细细把玩,封后在即他的意思自然不言而明。
少年抬眸看着他,眼底温和若往日,“朕于徽玉兄妹情深,想来大人和皇后亦如此,裴卿于朕有逆境相助之恩,但徽玉于朕亦然。”
“皇后朕自会爱护有加,只是希望大人也能善待徽玉。”
指尖猛地用力,手中的笔杆应声而断,几乎是瞬间裴执抬起的眼眸中带着怒火。
这个女人比他想的手腕还要厉害。
“大人!”突兀的传报打断裴执的思绪,来人见到满地狼藉下意识噤声却被裴执命令开口,这才垂首道:“大人军营调遣兵械的手印丢了。”
自去岁扫北回京,举国安定,裴执手下的大部分兵马暂留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