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隐月便应:“师姐。”

灵泽面色平静地询问他:“掌门要同你谈话么”

“正?是。”钟隐月说。

“出了此等大事,是该找你说一说。”

灵泽说着,轻轻推了下他的肩膀。钟隐月懂她的意思,便随着她一同出了明心阁。

两人走在路上?。

灵泽继续说:“今日早上?,我去寻了乾曜师兄。”

钟隐月诧异:“师姐去寻他作甚”

“我是在意白忍冬那?孩子。”灵泽说,“我在台上?看得一清二楚。他那?表现?,不像是被师兄逼的。我实在在意,便去寻了……结果,真是如我所想。”

灵泽说着,叹了一声。

“我总算知道?,你为何会?把他让给乾曜师兄了。”她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他若想跟着师兄,且觉得全?然无碍的话,那?便让他去吧,是他自己选的路。”

钟隐月明白了她的意思。

他苦笑?笑?:“万般皆是命。”

灵泽点着头,说:“也是我看走眼了。”

“不是师姐的错。”钟隐月说。

灵泽笑?笑?,不作回答,道?:“乾曜师兄虽说认了此次处置,但想必不会?善罢甘休。他又对你积怨已久了,恐怕他还会?对你做些什么。可?大会?台下耳目众多,他不会?出手。若想动手,那?便是在宫院之中。”

“若出了事,你扛不住了,便喊一声师姐。不过隔着一个院子,我耳朵向来是好的。”

灵泽就差把“姐挺你”仨字儿实打实地说出来了。

钟隐月禁不住笑?了出来,点着头说:“师姐肯助我,真是我三?生有幸了。”

灵泽拍了拍他:“去吧。”

钟隐月向她行了一礼,带着沈怅雪离开了。

天早就黑了,夜色已晚。

他让沈怅雪先?行回去,自己去了上?玄宫的院子里。

上?玄宫的首席弟子谢恒为他奉上?一杯茶。

钟隐月道?过谢,捧起茶来。

他与掌门面对面坐着,两人之间隔着一张书案。

谢恒又给掌门奉上?了一杯茶。

掌门拿过茶来。清茶热气腾腾,飘着雾气。

上?玄掌门朝着热茶的雾气轻轻吹了一口气。

吹散热气后,他抿了一口茶。

喝下一口,他放下茶杯,开门见山:“我知道?,你与乾曜积怨已久。”

“其中缘由?,我猜得到一些。”掌门说,“他心中怨念颇多,本就不适合修道?。是何成荫宠爱他,一心想为他净心……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他终究是没遂何成荫的愿,心中的恶日渐增多。”

“如今,还做了这种事。”掌门叹气,“我知道?,你心中也颇有怨气。”

“他做了这些事,我比你更对他大失所望。”

“如今叫你来,我也不求你还与他和和气气的了。”

“你日后与他如何相处,皆随你意吧。”掌门说,“只?是想必,乾曜也没几天好日子了。”

“今日用了邪术,心中又有邪念……我这几日与他相谈,他的神志已有些不清晰了。”

“总是疯言疯语,有时又不理会?我,还会?对着空气说些话。”掌门说,“想必是生了心魔了,我已在他屋子里感觉出了魔气。可?怜那?些孩子,也不敢声张。”

钟隐月并不意外?。

他说:“师兄动用私刑,虐杀妖魔。若不是前代乾曜师祖多有垂怜谋划,早该堕入魔渊,走火入魔了。能?撑着这么多日,已是师兄定力?不错了。”

上?玄掌门垂眸:“你说的是。”

“过去,师兄以弟子作炉鼎,将灵物带回门派却不好生对待,时常动以私刑,将怨恨倾泄。”钟隐月继续说,“掌门就算没了修为,但与师兄交好,曾经更是比乾曜师兄更为厉害的天下第一。若说掌门没看出来,我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