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鹤山能注意到不对,找个地方躲藏好,她抓着阿容,像是溺水时抓住的救命稻草。
"阿容姐姐……你怎么不出声啊……"
数着银钱的太监被突然出现的阿容吓了一跳,慌忙藏起手中白花花沉甸甸的银两,阿容抬手温柔抚上小太监的脸颊。
"我只是想仔细看看,你长得什么样子,这样"猛的将绸布勒住太监的脖颈,阿容不断加重着力道,看着那张脸涨红似猪肝色,近乎脱力,直至那太监彻底没了声音,她才慢慢收起手中绸布,"这样,才好给禁军画像。"
在暗沉夜里,她把太监的尸体拖到废弃井边,费力丢了进去,噗通落地的声音让她觉得格外安心,从怀里拿出娘娘先前赏赐的珍珠,走回院落里,看见厨娘正拿着新鲜的蔬果步履艰难。
"我来吧。"阿容迎上去,将蔬果接过来,笑的温柔,转身时瞥见一身青绿宫装的德妃正看着她,也只是娇笑着离开。
德妃膝下育有皇长子,按道理应当是最忌惮穆音的,但事实上,她却是最不在意这些的,柳琳琅瞥见阿容的小动作,也只是垂下眼,缓步进入燕归殿,下人早把碎片打理干净,只剩下伏在贵妃榻上的美人狼狈不堪,她一身青绿宫装曳地,珠钗端正大方,走到穆音身边,招下人取来薄毯,轻柔为穆音盖上。
葱白手指擦去艳丽口脂,柳琳琅把穆音扶起,靠在自己肩头,挥手让下人退下。
"又是何苦呢?最后伤的还只是自己。"
柳琳琅拨开她眉间发丝。
"熬过去就好了。"
她拍着穆音的背,轻声哄她,穆音的模样像是很多年前的她,自那天以后,她便不再挑战无可动摇的皇权。
熬过去吧,把心打磨成铁就不会疼了。
楚涵君端坐在太师椅上,褪下上衣长袍,药师正为他处理左肩至胸口的伤口,血红被白布一层层盖住,直至包扎完毕,药师也没敢抬头,他不敢直视国师威严双眼,也不敢窥探帐中何人。
愚笨的人才能活的长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