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十字路口中间站着一个高大的青年,考究的西装外披着黑色的羊绒大衣,雾气弥漫上镜片,其实没人看见他为什么在这,但也没人会去好奇这件事,一切都是那么理所应当。

寒风抓住衣领的空隙偷袭,寒意从四肢直达心脏,楚淮看向眼前的一切,逐渐恢复的城市和吵闹的人群,冻红的双手在空中虚虚一握。

什么也没有。

工业时钟在身后运作,楚淮看到了这个世界的本质,他们不过是以二维的文字为根基延伸的世界,在清扫袭来之前剧情线回到了一开始,于是他活了下来,行尸走肉一样愚蠢的活着。

带着爱人死亡的两次记忆。

楚淮是这个世界的中心,或者说,这个角色是一切的根本,穆鹤山是角色塑造必要的牺牲品,他被创造的原因就是牺牲,楚淮看向身后的高楼,大楼的玻璃被风雪侵袭。

为了这种莫须有的东西牺牲。

没有人关心他们本身,就像一场木偶戏,没有人会关心木偶会不会哭。

他很喜欢的,他一直很喜欢,从见到穆鹤山的第一面,就喜欢上了。

为什么他的人生会变成这样。

脚下的场景不断切换着,世界的重塑还没结束。

办公室里摆放的尤克里里不见了,只剩下可有可无的古董摆设,为青年专门准备的花束也消失了,茶几上摆放着无意义的烟酒,秘书小姐也什么也不记得了,公式化的敲打键盘。

别墅里温馨的配饰全部被撤销,换上商务人员刻板的黑白灰,放置在小医药箱的药瓶消失不见,诊断书在他眼前飞速翻阅,上面的钢笔字一点点的消失,'穆鹤山'这个名字消失了,彻彻底底的消失了。

花店里依旧摆放着玻璃展柜,吉他上青年更换的琴弦被系统复刻上锈迹,世界一点点的被重置,港口的小屋依旧是蜘蛛的巢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