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蜡烛微弱的火光照亮这一方小小的天地,封月这才鼻尖一酸松了口气。
当严霖恢复意识感觉到自己唇间一片湿润而睁开眼时,看见的便是放在她面前的那盏烛火。
而她此刻的正躺在封月的肩膀上。
严霖忍受不了喉咙处传来的痒意,咳嗽了几声,封月动作一顿,然后放下了自己手里的矿泉水瓶,“严霖?你醒了?有没有哪儿不舒服?”
严霖忍受着自己大脑处传来的昏昏沉沉的感觉,很想告诉封月自己哪儿哪儿都不舒服,但她最终还是轻轻摇了摇头,嘴里吐出一个音节,“没……”
封月听见她的说话声,整个身体像是泄了力一般靠在墙上,然后她这才将融化了一些矿泉水瓶递到严霖嘴边,“喝点水吧,虽然水比较少。”
严霖半睁着眼,看着封月被冻得通红的手指,奋力抬起自己的手臂单手握住了対方的手,一股冰冷刺骨的寒意从她手心传到了她心里。
“我没事了……你喝吧……”严霖不用想也知道,対方这瓶矿泉水是怎么融化的。
封月以为她是嫌瓶子里的水少,抿抿唇将水瓶放下,然后将自己身旁的压缩饼干拿到严霖面前,“那吃点东西吧,你在发烧估计也没什么力气了,吃点东西可能会好受一点。”
严霖看着封月将压缩饼干拆开,然后递到了她唇边,说道:“现在只有这个能吃,别的都被冻成冰块了,饼干可能味道不太好,但你多少也吃一点吧。”
“你先吃。”严霖推了推她的手,希望她能先吃。
“我不饿,你快吃吧。”封月话音刚落,她的肚子就传来一阵抗议声。
尴尬在静谧的小屋里蔓延,而后封月便听见严霖的轻笑。
严霖语气里含了一丝宠溺,推了推封月的手腕,“你先吃吧,你应该不想吃我吃剩下的吧。”
封月倒是没想到这茬,但严霖现在提了她就不能当做没听见了,只好低下头咬了一口压缩饼干。
压缩饼干那味道实在算不上多美味,但现在除了这个她们也没得吃。
两人就着少之又少的冰水将那包压缩饼干分了个干净。
可吃了东西之后的严霖,却不知道是打开了哪个开关,开始剧烈地咳嗽起来。
封月刚开始还以为她的被呛到了,但后来看严霖咳着咳着开始干呕,她就清楚这大概是高烧引起的并发症。
一场咳嗽像是耗干了严霖刚刚积攒起来的一点力气,她整个人面色通红的靠在封月的肩膀上,像一条濒死的鱼奋力地呼吸着。
封月看着她紧闭着眼就要睡过去,心里忽然焦急起来。
严霖现在可不能睡,现在夜深了气温也越来越低,如果她俩就在这间屋子里睡过去,那明天早上冻成冰棍的说不定就是她们了。
“严霖,严霖!你别睡!你不能睡!要是睡了可就真的醒不过来了!”封月也冻得打颤,她也很想闭上眼休息,但她不能这样。
严霖拼着高烧也要将她们俩带到这里,为的就是她们第二天能顺利获救。
现在严霖已经失去了行动力,那她便该负起一切责任。?
严霖只觉得自己大脑和眼皮一样的沉重,但她耳边却一直能听见封月那熟悉的声音,她疲惫的大脑甚至还能分辨出封月语气里的害怕和恐慌。
阿月怎么了?有谁欺负她吗?
她要保护阿月,她得睁开眼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
“严霖,你别睡!我求你了,我求你了!”封月像个被世界遗弃在孤岛的人,恐惧和慌乱就像海啸一般淹没了那座岛屿,将她溺死在其中。
“我陪你说说话,你别睡,你睡着了就再也醒不过来了。”封月眼尾通红,揽着严霖的手臂在不停地摇晃着対方。
可不管封月说什么,严霖都没有反应,整个人安安静静地靠在封月的肩膀上,只有微弱的呼吸能证明她还活着。?
“严霖,阿霖,你别睡,你陪我说说话好不好,我求你了……”封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