业了。      从今往后,她扔掉口中的哨子,他们四散奔逃,她转身走向属于自己的天地。      方群玉把东西带去「霁色」,让小吴她们把鲜花插进瓶里,那束棉花则放在房间的书桌上,她看了一会儿,望向谢霁和。   “你怎么从来没问我,辞职之后,打算做什么。”      两个人在一块的时候,他总是坐得没有正形,这会儿两腿叠着,上半身靠着沙发背,胳膊支在扶手上,撑着脑袋。   他懒懒散散地说:“我倒是不怕你胡来,就怕你收得太紧。我宁愿你什么都不做,而不是急急忙忙找下一个落脚之处。”      所以他没问,不想给她压力。      她说:“我刚毕业那会儿确实很焦虑,大家签工作的签工作,读研的读研,好像就只有我没有一个明确的去处。后来有学校招代课老师,我想也没想,就直接去了,边上班边考编。”      好似海上迷航的船,亟需锚定目的地的方向,无论面临怎样的飓风狂浪,也必须迎上去。   其实她不必如此紧张。   船的使命不是上岸,而是航行。      方群玉坐到谢霁和身边,双臂圈绕他的脖颈,下巴抵在他肩上,“护照拿回来了,我这几年攒了些钱,我想去冰岛。”      之前护照上交给单位了,加上她也没有出国的心力,这个愿望始终没有成行。   还得感谢谢霁和,她本身物欲就低,许多生活开支由他包了,她的工资大部分都存了下来。      他扬眉:“去斯蒂基斯霍尔米?”   她“嗯”了声。      这是《白日梦想家》中那个格陵兰小镇的取景地。      “我怎么感觉,你这个计划里没有我?”   她顿了顿:“你有空?”      短短两年时间,茶山的项目落地了,商业街也建成了,禾青的旅游人数和收入突破新纪录,王寒松的名字再次在禾青人口中成了一种精神象征,一种意义符号,谢霁和作为他的外甥,亦是崭露头角。   他怎么可能走得掉。      谢霁和烦躁地捋了把头发,“我就不该答应我舅舅接手这么一大摊子事。”   她吻吻他的唇角,“我知道你是为了我,谢谢你,哥哥,不过我想挑战一下自己。”      他实在很容易被哄好,一下没了怨气,又问她:“夏季气温没那么低,你这个暑假去吗?”   方群玉摇头,“工作之后我的英语水平退化严重,我得重新捡起来;我的身体机能也跟不上,得锻炼;虽然有驾照,可也没怎么摸过方向盘……”   掐指算算,至少需要半年。      谢霁和听后笑了:“不愧是你啊,方群玉,就算出去旅游,你也给自己安排得满满当当。”      她撇唇:“毕竟我没出过国,更别提自己出国,总得做足准备。”   背上行囊说走就走当然很酷,但她性格使然,不打无准备之仗。      “行。”谢霁和把她抱到腿上,摸摸她的头发,“养在家里的鸽子,终归要放出去让它自己飞行,就是希望它记得归家的。”   方群玉笑道:“怎么,你很怕我不想回来啊?”      他冷冷睨她,“你不想回也得回,你有人质在我手上。”   “谁呀?”   “你老公。”      她笑得不行,在他嘴上亲了又亲,偎着他的唇轻轻地说:“哥哥,归巢是鸽子的本能,你这只雄鹰飞不出去才憋屈吧。”      谢霁和深深注视她,情难自抑地按着她的后脑勺,加深这个吻。   他说:“守巢也是雄鹰的本能。”      此前,他无枝可栖,奔波流离;此后,她所在之处,就是他的巢穴。      不知接了多久的吻,两个人气息略乱,谢霁和问:“不过你辞职的事是不是还没告诉妈?”   他们结婚了,他指的自然是宋知兰。      方群玉长叹一声,把脸埋进他怀里,“我都不敢想象她会多生气。”   “终归是要说的,到时把你先斩后奏和欺瞒的账一起算,你更吃不消。”他扣紧她的手,大拇指摩挲着她的虎口,“如果她要骂你,大不了我和你一起挨骂。”      宋知兰形容她和谢霁和是家鸽和雄鹰真是分毫不差。   她习惯规避冲突的发生,而他的主动攻击性更强;但鸽子应当具备应敌的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