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一股辛辣味。      方群玉穿着男人的衣服裤子,本就宽松过度,还裹了条毯子,盘腿坐在沙发上,脸从堆叠的布料里露出来,愈发显得小。   她一手支颐,巧笑嫣然:“谢老板还要亲自招待客人?”      谢霁和瞥瞥她,刚洗过澡,她面庞白净,几乎赛过屋外的新雪。   “你在高兴什么?”      “没什么,就是想到一件旧事。”她放软语气,“我能不喝吗?”   他铁面无私:“撒娇没用。”      姜是磨成末放进去煮的,味道格外冲,可乐也盖不住。   她吸了口气,蹙着眉,视死如归般,一口饮尽。      谢霁和接过喝空的碗,以手覆住她的手。   方群玉仰头,笑意加深,“进屋了还要牵着?”      她一副将他拿捏得死死的神情,太像当初,轻而易举地骗他身心。      摸到她的手已经回暖,谢霁和又像被烫着似的甩开,“不是说‘为众人抱薪者,不可使其冻毙于风雪’?方老师你这么有奉献精神,我是怕你冻死。”      方群玉对他的嘴硬心软已经习以为常,看了眼窗外簌簌飘落的雪,“大一开学前,我说,希望霖城下初雪时,你能回来。”      谢霁和没作声。      “结果那年冬天没有下雪,后来我们也没有在一起了。”   她从毛毯里站起来,不需要那么费劲地仰望他,轻轻地说:“你还记得啊。”      “是啊,记得清清楚楚。”      方群玉心口一热,却听他又说:“记得你怎么说甜言蜜语,把我哄得团团转的。”   她咬了咬下唇,眸光微闪,“哦,原来是记仇。但,大晚上的,你把我拐到这里来,你也不无辜。”      谢霁和坦然承认了他的居心不轨:“不是你说,我是共犯?”   为了配合这句话,目光下移,扫过她的双脚。拖鞋大了好几个码,前面松松垮垮,后面空着半截。像小孩偷穿大人的鞋。   这令他心里生出一股奇异的感觉,以至于当她拍打他的胳膊时,他才回过神他拦腰抱起了她,尺寸不合的拖鞋掉落在地。      谢霁和将她放在床上,方群玉刚坐起来,便被他吻住。   他单膝跪抵床沿,俯低身,一只手轻捏她的下颌,另只手撑着自己。      她还没做好回应或是拒绝的决定,他放过了她的唇,亲亲她的额,随即是鼻尖,脸颊,落下一枚枚干燥温暖的吻,手也不停,指腹有意无意地摩挲她的皮肤。      方群玉想起夏寻文说他很会炒热气氛。   不管是派对的,还是两个人间的……暧昧氛围。      她呼吸收紧,喉头一阵发干,不由自主地咽了口唾沫。殊不知,自己已然全盘丧失主导权。      接吻忽而中止。   她的心悬在那儿,上不去,下不来,有些不安。      谢霁和指尖划过她的咽喉,用气声问:“紧张,还是心动?”      方群玉发不出声音,任由他解开她的衣衫纽扣。解到第二粒,他拨开一边衣领,啄吻她精巧的锁骨,圆润的肩头。   湿热的气息仿佛羽毛,撩惹得她浑身过电般的酥痒。      “谢霁和……”   声音一出来,把她自己都吓一跳。像吸饱水的玫瑰,肆意绽放,妖艳异常,又在风中哆嗦,抖掉几滴露水。      “呵。”谢霁和低笑,拢了拢她的衣服,忽地后撤,“睡吧。”      一直到他洗完澡,熄了灯,方群玉都还没反应过来。   就这样?没了?   不对,时间这么早,睡哪门子觉?      等等,他是不是故意耍她?      谢霁和那边亮着一盏小夜灯,他面朝光源侧躺,一动不动,像是睡着了。      方群玉小声问:“欸,你为什么怕黑?”   “你不爱吃葱,也有理由吗?”      就知道他没睡。      “口味是基因选择,怕黑多数是心理障碍。不过你要是不愿意说就算了。”      谢霁和翻了个身,看向所处黑暗的另一边的她,淡声道:“小时候我躲到衣柜里,想等我爸妈回家吓他们一跳,等得太久,我不知不觉睡着了。我醒来的时候,屋里一片漆黑,我走出去,把灯打开,我第一次看见我妈那么惊慌失措的样子她在和一个陌生男人接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