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声音很小,但足够叫谢霁和听见。      谢霁和在烈日下跑了个来回,衣服被汗浸透,将袋子丢给她,“我先去洗澡,你有时间反悔。”      到了这种时候,谨而慎之的却是看起来不靠谱的谢霁和。      他买了两盒,大号的,什么超薄,螺纹。   方群玉看清上面的字样,紧张加剧,但不后悔。      她推开浴室门,对站在花洒下,背对着门口的男生说:“一起洗吧。”      水很快将她打湿,里里外外。      谢霁和手指拨弄她柔软的唇,探进去,触及滑溜溜的舌,低声说:“果然,我没看错你,方群玉,撕下乖乖女的皮囊,你也没比我好到哪儿去。”   她眼睛潮潮的,热热的,像灌满南洋的风,喘息着:“所以我们俩才能厮混到一块儿,不是么。”      是啊。   太中规中矩了有什么意思。      谢霁和心里的火苗被风助长,呈燎原之势,烧得他被冷水浇的身体的温度也在不断攀升。   他将她抱到床上,厚重的窗帘将炎夏和春潮隔开。      方群玉之前一直想不明白,他明明怕黑,为什么喜欢装不透光的窗帘。   现在她懂了,这种环境给人有无可比拟的踏实和安全感。      眼睛尚能视物,看到的谢霁和的轮廓却是模糊的。他立体的五官像融化的蜡,烛泪滴下来,烫得她皮肤皱缩。      方群玉抓着他的发根,耳边响起黏腻的动静,腰一会儿拱高,一会儿坍塌。   她的意识从体内剥离,飘飘忽忽,又在他一下重于一下的动作里,被迫感知到现实的痛楚与快感。      最后,方群玉像烂泥一样瘫在床上,谢霁和松开她,从抽屉里取出一盒烟,还问她:“抽么?”   她摇头,又说:“我饿了。”      事后一根烟的“传统”流传已久,实际上他对烟没有多大兴趣,就也没有抽,去厨房把那些冷透的饭菜端进房间。   方群玉自己爬起来穿了衣服,他拉开窗帘,两个人挤在一把椅子里狼吞虎咽地把食物解决完。      为弥补消耗的体力,她吃得比往常都饱,打了个嗝,搡搡他,“你去洗。”   “洗碗还是洗你?”   “……”      谢霁和笑了。一副餍足的慵懒模样,实在妖惑人心。   她也是人,被他勾到情有可原。给自己找到借口,方群玉心安理得地亲了他一下。      饭后不久,她犯起困,卷了卷他的被子,鸠占鹊巢。   谢霁和坐在床边看着她,一开始她感觉得到他灼热的目光,后来睡过去了,不知道他什么时候移开的。      从漫长的梦里醒来,方群玉有点分不清今夕何夕。意识慢慢清醒,她注意到睡在身边的谢霁和。      他面朝她侧躺着,没有睡在枕头上,而是枕着自己的手臂,另只手握着她的手,一双长腿屈起。   是一个不会打扰她,但不舒服的姿势。      就是在这一刻,方群玉得到了准确答案:谢霁和喜欢她。      其后的几个夜晚,两个人总睡在一张床上。   起初是方群玉偷偷钻他的被窝,有一晚她没去,就变成他潜入她的房间。      听过“巴甫洛夫的狗”吗?   谢霁和现在就是那只听见铃声会分泌口水的狗。      最近他也不出去玩了,她没问,是因为他朋友没约他,还是他推掉了。只要他和她待在一起就好。久而久之,他会开始习惯,甚至依赖她的存在。      后来的爬山活动,谢霁和到底还是跟着一块去了。   他的理由是,反正也没什么事做。      有一个出手阔绰,又养眼的帅哥加入,成小冉当然欢迎,还说要加他联系方式。      方群玉觑他一眼,落在他眼里,很像是吃味,莫名令他欣悦。   于是谢霁和笑了笑说:“有事在群里艾特我就行。”      成小冉遗憾道:“好吧。”      一行人在山顶的露营营地住下,打算第二天一早去金顶看日出。   方群玉和成小冉睡一张帐篷,夜里山上的气温低得多,风猎猎作响,夹带着其他帐篷里传出来的细碎说话声。      成小冉翻过身,朝方群玉“欸”了声。   方群玉也没睡着,应道:“嗯?”      “你哥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