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狂时候的乱抓,左腮下有三道血淋淋的抓痕。爷爷一边叹着气,一边起身伸手将李成峰紧闭的眼皮拨开,细细观察了一阵李成峰的眼睛。让爷爷有些惊奇的是,这李成峰的目光涣散,瞳孔不收不放,跟昏迷的人根本没两样。
正在爷爷百思不得其解之时,谁知那李成峰突然浑身一怔,整个身体像是被鬼上身一般变得十分僵硬。未等爷爷反应过来,他突然伸手一把就抓住了爷爷的手臂。这突如其来的疼痛,让爷爷也顿时失了方寸,只顾着大声叫喊着。
身旁的几人迅速上前,想要将李成峰那双手从爷爷的手臂上掰开。可不管李伟和曾银贵如何使劲,都没有一丝成效。在此之际,李成峰的手越发用力,另一只手一弯,摆出一副鹰爪的模样,正朝着爷爷的身上抓来。爷爷大叫了一声,心想这下可真的玩完了,最起码也会被毁个容什么的。
就在他闭眼等待着李成峰的那只手的最后裁决之时,半天没有等来动静。他缓缓睁开眼来,只见喻广财手中握着一根粗短的棍子,棍身像是银子,却并不光亮。李成峰之前伸过来的手像是被这根棍子所伤,悬在半空中发着抖,因为牵一发而动全身的关系,他的另一只手也从爷爷的手臂上松开来。
爷爷赶紧闪到了一边,李伟和曾银贵连忙上前来,询问他有没有受伤。爷爷顾不得回答,满心好奇地看着喻广财手中那根银色的棍子。喻广财摇了摇手腕,那只棍子在面前晃荡着。床上的李成峰愣了半天,突然一个起身,正要跳下来,却被喻广财精准的一棍,敲在了肩膀上。那棍子像是带电一般,与他的身体稍稍一碰,便将他弹出去将近半米。
这李成峰像是没有长脑子般,被弹开之后,又朝着之前的方向蹦过来。一次又一次,喻广财几乎不费吹灰之力就用那根棍子将李成峰困在了那张牙床上。
反复了好几次,一旁的李淳像是有些心疼了,走上前来,拽住喻广财的手,乞求道:“喻先生,手下留情啊。”
喻广财目不转睛地盯着面前的李成峰,笑了笑,并没有回头正眼看他:“放心,这伤不了他,你退后,当心点。”
李淳将信将疑地躲到了一边,看样子整颗心还是悬着。而此时,面前的李成峰在床上抽搐了两下,又倒回了床上,闭着眼睛,分毫不动。
“喻先生,我儿子他没事儿吧?”李淳关切地问道。
喻广财摇摇头,说:“不要紧,你莫太担心。”
“这些天来,我真是日日夜夜不能眠,生怕他突然就从床上跳起来,抓坏了这些家什倒是没啥子大不了的,就怕他伤了自己。”李淳说着,竟然拖着哭腔。
“他是从啥子时候开始的?”喻广财问道。
李淳想了想说:“就是上次那个彭县的师傅走后不久,那天我守在这卧房之中,趴在床上睡着了,突然感觉一阵要命的疼痛,从睡梦中醒来之后,才发现他站起来了,还想扑上前来抓我,还好我闪得快,不然现在在你们面前的就是一具尸体了。”
“你身上的伤口方便让我看一下吗?”喻广财追问。
李淳将自己的衣服脱下来,除了罗琪以外,其余的人都凑了上去。只见那李淳的后背上的确有三道很深很深的抓痕,透过那三道已经结痂的血痕,几人甚至能看到他的森森白骨。
他说:“昨天才去拆的,现在还不太灵活。”
几人被那狰狞的疤痕都吓傻了眼,愣了一阵。喻广财招呼几人出门去,爷爷尾随其后,好奇地追问:“师傅,你那银棍是啥子啊?”
喻广财一听,没好气地责备道:“淫棍?我看你小子才是根淫棍!走吧,等会儿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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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爷说,其实早在第一步迈进李府院子的时候,他就闻到了一股非常特别的味道。刚开始他并没有辨识出这到底是个什么味,可当他们从李成峰的房间里出来,跟在举着油灯佝偻着脊背的李淳朝着那条长廊走去的时候,爷爷终于非常清晰地在脑中辨识出了那味道,那是一种木头腐朽的味道,潮潮的,说不清道不明,像是一张网密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