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银贵的话音一落,那虎子已猛扑了过去。不过他这一扑,却被脚下醒来的林奎伸手一绊,就绊了个狗吃屎。化险为夷的曾银贵大松了口气,虎子折过身去,将地上的林奎一把拉了起来,对准他的肚子狠狠地一拳打过去。那一拳力道大得出奇,一下子打穿了林奎的肚子,鲜血喷得到处都是。
在场的几人都看得傻了眼,那林奎此刻用尽全身的力气发出了一阵笑声,他断断续续的声音在那树林响起来:“呵,虎子,老子来陪你了。”
说完,他就倒在了地上。虎子将拳头从他肚子里抽了出来,似乎还不肯罢手,又是一拳砸在了林奎的脑袋上。
站在爷爷身后的武森欷歔了一阵,他说:“这虎子可是和林奎从小穿着开裆裤一起长大的。”
“快回来,银贵!”李伟唤了一声。
曾银贵扭头一看,那铜线阵已经布好,现在就只留下了一个供他出去的洞门。二话不说,曾银贵就钻出了铜线阵。
“这个畜生,简直没人性!”曾银贵愤愤地咒骂了一句。
李伟看了他一眼:“既然是畜生,怎么会有人性,哼,现在是他受苦的时候了。”
这是爷爷第一次见到那么大的铜线阵,铜线被密密麻麻地绕在三棵大松树上,尸变后的虎子害怕铜线,只要上前一触碰,他就会疼痛难忍。而这铜线阵最大的好处就是可以朝着中间不断添加铜线,从而将铜线缩紧直至捆住中间那尸变的虎子。
眼看着那铜线一根一根密集起来,被困在中间的虎子有些着急了,他四下张望着,好像在寻找什么出路。好不容易看准一个空隙,正要上前,又被喻广财从对面添上了一根。他无路可逃。
“对的,捆死他,”曾银贵看到这一幕,非常激动,他说,“妈的,要是林子在就好了,保准一铁钉钉住他的脑门!”
“灭灵钉对这种尸变的怪物是没用的,这种怪物没有灵魂。”喻广财说着,不断将铜线抛给对面的李伟。
慢慢地,虎子就被几人困在了中间动弹不得。
“行了,将他收住!”
听了吩咐,李伟从喻广财的布袋子里拿出一张铜质的密网,从虎子的脑袋上撒了过去。就在他的身体接触到这张铜网的时候,身体顿时变作了一股浓烟,瞬间就挥发,变成了一堆肉泥。
这时,天边已经擦亮,树林里透着淡淡的光线。武森从后面走上来,看着地上尸骨不全的林奎,长叹了一口气。
喻广财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说:“赶快通知这些死者的家人吧。”
武森点点头,最后忍不住大哭起来:“都怪我,都是我的错!”
武森的哭声在山林间荡开来,显得阴森诡异。
喻广财站在武森的身后,道:“虽说这人之生老病死自有定数,但这与他们前半生种的恶因有关,也与你种的恶因有关。”
“我知道,这都是我一意孤行造成的。”武森说。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李伟问。
武森抿起嘴来,长叹了一口气,说:“走吧,先下山去,我给你们看个东西,你们就明白了。”
※※※
爷爷记得,那天清晨,下山的那条路显得特别长,看着那起起伏伏的山路,一直蜿蜒着伸到了那个村子里。武家的房子在那个村子里显得特别打眼,朱红色的墙面,还是有些气派。
一路上,爷爷的脑子里一直在反复思考,这会不会跟武文全的死有关。如果这一切都是因为他拔掉了武文全头顶上的那根银针,促使他死在了这个大凶时辰而招来的横祸,那他会一辈子良心不安的。尤其是刚才看着林奎被尸变之后的虎子一记重拳打穿了肚子,他已经在心里为自己竖起了一座高墙,那堵墙如果不拆,将会永远挡住他向前的路。
不知走了多久,爷爷跟着喻广财等人停下了脚步。喻广财注意到爷爷的情绪有些不对,上前来拍拍他的肩膀:“峻之,这人死之事不是你我所能操控的,有句俗话说得好,‘阎王要你三更死,不可留人到五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