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8 年居然是这样一种残忍的真相。而耿琳接下来在信里写的内容,则更让杨文辉感到难以接受,他折上信纸,只感到呼吸都伴着剧烈的疼痛。

耿琳接着在信里写了如下的内容:

“2004 年,11 月 12 日晚上,葛涛请岳勇和我吃饭,他喝醉了,跟我们说了两件事。

第一件事,葛涛说,他当年处理裴丽丽的尸体时,偶然在衣兜里发现了一个日记本,日记本在他手上。葛涛说,裴丽丽在日记本里写了很多跟岳勇有关的事,意思很明显,就是他可以拿捏岳勇。第二件事,葛涛对我说,其实那天打伤乔灿的人并不是我,而是葛鹏,既然我已经跟岳勇结婚几年了,这件事就没必要再瞒着我了。

葛涛解释说,其实乔灿那天被我打了一下,根本就没啥事,她很快就起来了,也还想要去报警。但葛鹏正好经过那条胡同,看到乔灿拿着一个挎包,从里面掉出来了一个信封。信封掉在地上,露出了几张钱,于是葛鹏就抢了乔灿的挎包。乔灿拼命反抗,葛鹏抄起地上的半块砖头,连打了她的后脑勺几下,又把她打晕了过去。

葛涛说着,拿出了一个信封,他说就是这个信封,当时里面总共有六千块钱。葛涛问我和岳勇,他是不是我俩的贵人,我俩是不是应该好好感谢他?他不仅成全了我俩的婚姻,而且要不是葛鹏抢钱,把乔灿打晕了,乔灿要是真报了警,后果绝对不堪设想。葛涛还说,这就是命,该着乔灿命里有这么一道坎儿,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

在那天晚上之前,我一直以为,乔灿是被我打伤的,所以心里才会有强烈的负罪感。而那几年,我经常去看乔灿,看着她的状态没有好转,我心里的负罪感越来越重,就快要承受不住了。我想到了自杀,而且已经想好了,开车制造一起意外车祸,在不殃及别人的情况下,给自己做一个了断,这样也就能彻底摆脱心里的煎熬了。

如果那天晚上,葛涛不告诉我真相,我很快就会自杀,甚至连地点都选好了。

可知道真相以后,我不仅没有任何释然,反而感到心里更难受了。我想不明白,一个人的人性怎么可以如此之恶?为了六千块钱,可以毁掉一个跟自己毫不相关的人的人生,这种人又凭什么可以坦然地活着。而岳勇之前不知道真相吗?不,他一定知道,只是他跟葛鹏商量好了,不能告诉我,要不是葛鹏喝多了,我永远也不会知道真相。

我当时就觉得,岳勇,葛涛和葛鹏都是畜生,他们都该死,甚至死都不能让他们赎罪。

我也突然不想自杀了,因为我知道,岳勇,葛涛和葛鹏更该死,甚至都应该不得好死。

那天晚上,岳勇也喝醉了,我们回家后,我问他,之前知不知道乔灿是被葛鹏打伤的真相?

岳勇说,知道又怎样,不知道又怎样?咱们还能离婚吗?谁能证明,不是你耿琳打伤了乔灿?

我第一次对岳勇动了杀心,就是在那天晚上,我看着熟睡中的他,真想一刀把他给杀了。

只是那时候,我还不够勇敢,心里也有所顾虑,如果就这么杀了岳勇,该怎么对我的父母交待?而且,我不仅想杀了岳勇,还想杀了葛鹏,他对乔灿做了不可饶恕的事,必须受到应有的惩罚。同时杀了岳勇和葛鹏,这需要非常周密的计划,我当时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将他们都杀了。

其实那时候,岳勇也已经完全无法忍受葛涛了,因为他太贪得无厌,经常跟岳勇要钱,而且越来越频繁,数额也越来越大。岳勇有一次被逼急了,抱怨了几句,葛涛却拍着他的脸,说你难道忘了自己当年干过啥吗?岳勇还没说话,葛涛就又抽了他一个耳光,说你别忘了,咱们可在一条绳上。

2004 年底,葛涛进了监狱,岳勇买通了一个犯人,终于在一年后,把他在监狱里给弄死了。

葛涛死后,我立即去找了葛鹏,给了他一些钱,拿到了裴丽丽的那个日记本。我看了裴丽丽写的每一篇日记,更认清了岳勇虚伪,阴险,狡诈的本质,也为裴丽丽感到难过,她和我一样都被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