丢了工作,咱们家可是少了一大笔经济来源。”她边说话,边弯腰把茶几上的橘子皮扫进垃圾桶里。

李蕙兰瞪一眼赵齐全,“听见没?赵齐全,人嫌你儿子挣得少呢!”

赵齐全无所谓地咧嘴一笑,“那聪慧的工资确实是我们家的大头,这是事实。”

“没出息!没脊梁骨!别人家都是男人当家做主,我们家忙里忙外的都是女人,你真好意思。”

“你看我不愿搭理你,你还来劲儿了?赵勤不是你生的?他要没出息那不是你带出来的?当年我只管在外面赚钱,你们有饭吃他有学上,不全靠我?现在过河拆迁了,天天没事找事”

眼见着俩人对骂起来,包聪慧烦得脑袋里嗡嗡的,她揉着太阳穴躲到玄关里去避一避。

赵勤责难她,“你怎么又挑起世界大战了?”

“怪我吗?”她恶狠狠地咬着牙反问。

“不怪你。怪你这人就这体质,两三句话能把人惹毛了。”赵勤换了一身外出的衣服,“我晚上有应酬,不用给我留灯,明天我直接去公司了。”

包聪慧站在玄关里,听着赵勤走去客厅时,李蕙兰冲他骂道:“大晚上又出去混?”

赵齐全则与她唱反调,“你懂个屁,赵勤年轻,前途无量,男人的场子都是混出来的。”

“混场子指的是什么场?夜场?混得出来什么?像你一样混个鸡给你下蛋!”

“你发什么神经,陈芝麻烂谷子的破事儿就你没完没了翻出来胡说八道!”

“确实是胡说八道,就你那三瓜俩枣的,人家都不屑得给你当小三,更不可能给你生儿子!”

“行了!”

摔东西的声音传来。闷而轻,应该只是个抱枕。包聪慧松了一口气,可别再给她添家务了。

包聪慧正处于是升职还是被辞退的关键期,她如今从事的是农贸产品出口,工资从入职时的六千八涨到了今天的税前两万整,再突破一下就能摸到四万这条线了。

她以前是做平面设计的,跟赵勤是一个公司里的同事,他比她小三岁,是他追求的她。办公室恋情被发现后,同事总是调侃他们“女大三抱金砖”叫包聪慧觉得难堪、别扭,于是她就跳槽去了和自己专业毫不相干的领域,在新公司里她大展拳脚,无论魄力还是能力,都很叫周围人赏识。

常常有人夸她“真是人如其名,聪慧过人”这话,她从小听到大,也正因为如此,她特别“要面子”外人都以为她是家庭事业双丰收的女强人,所以她也从未跟人抱怨过家里的一地鸡毛,哪怕是对最好的朋友叶楚,她也憋着,不想成为别人心里的怨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