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蛇哀嚎着,但他实在是太幼小了,既不能说话,也没有力量挣脱神力布置的阵
法,只能一遍遍地撞击那法阵,一遍遍地冲击着,眼见玄女的身形就要消失在水
中,马上要离开水面了,小蛇绝望地叫了一声,用尽全身地力气猛地撞上了阵法核
心——那一块宝玉玉玦
它头上美丽的,尊贵的鳞片寸寸崩裂,小蛇在剧烈的撞击中,失神了一瞬间,接
着,不知是某种神秘的力量帮助了他,还是这一撞,玉玦飘散的神力点化了他,小
蛇提前开蒙了,再一开口,竟然口吐人言
男童音悲伤地哭喊道:“阿玄!阿玄”
玄女即将离开水面,听到呼唤,身子一震,停下了,她终于折返回来,眼神复杂地
看着把自己撞得头破血流的小蛇
“开蒙了吗?”她自言自语,然后叫了一声:“小虫子?”
小男孩哭得鼻音很重:“阿玄危险,你别走”
玄女脸上的灰烬被河水洗净了,露出一丝让天地万物失色的笑模样:“小虫子,我
神父神母皆死于抵御大灾变,当初我还没成年,无法使用神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
他们把我送走,神界崩塌,而现在,妖界有难,神族只剩我一人,如果我不出手,
业火会把妖界蒸腾干净,到时候,神族曾经用性命守护的妖界,就要消失了”
她的手毫无阻碍地穿过了结界,抚摸上小蛇的额头,玄色的神力略过,伤口瞬间合
拢,她不舍地收回了手,道:“只有神族的精血,才能封印邪兽,只有我,才能完
成这个使命,护你们妖界平安,我责无旁贷,必须要去,神族,没有一个孬种!”
她留下了话,转身欲走,小蛇哀伤绝望的声音仿佛汇聚成了一道网,密密麻麻地,
在她坚硬的心里埋下了一颗种子
“阿玄!别走危险”
玄女叹气,只好再次回头,从怀里掏出一把翠绿色的玉箫,她在水里,看不见眼
泪,但小蛇不知为何,总觉得她在哭
玄女把玉箫放进结界之中,勉强笑了一下:“小虫子,等你长大,吹箫给我听,好
吗?”
小蛇仿佛被安抚了,不再哭喊
玄女转身,这次终于头也不回地走了,水波中传来一声:“等我回来”
蓝色的水波背景之中,透过火红色的,被业火染红的天地,那一天地动山摇,天河
倒灌,玄女自毁神宫,引天河之水,扑灭了业火,她以肉身为基,精血为介,神魂
为灵,布九九星河大阵镇压邪兽,势要将那两只邪兽镇死在神山之下
小蛇被保护在阵法之中,没有再受过一丝伤害,可是玄女去了,她再也没有回来
千年之后,小蛇化形,给自己取名为“萧玦”,一箫,一玦,正对应了玄女留给他的
两样东西
他学会了吹箫,学会了运用妖力,努力苦修,不断地变得强大,他想,这次,轮到
我来保护你了
又过了一千年,神山底下的树精族终于传来噩耗,玄女留在九九星河大阵之中的精
血最终耗尽,她的神魂也在那一刻彻底破碎,消散于天地之间,肉身不存,精血耗
尽,神魂破碎,玄女死了,神族的最后一位神女,彻底消亡了
那一夜,萧玦吹了整整一夜的箫,箫声呜咽,如泣如诉
从那时起,他仿佛变了一个人一般,从苦行僧般的苦修中脱离出来,开始换着不同
的女人,在酒精中麻痹自己,放浪形骸,常常早上起来的时候,都不知道昨天晚上
上过的女人是谁
老蛇王早前在抵御邪兽那一战中受了重伤,恢复好了可还是留下了病根,眼看着自
己身体日渐衰弱,唯一的儿子却如此颓丧,老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