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不娶我的原因是什么?是因为你不喜欢我,还是因为,你觉得我不配和你结婚。”
他反唇相讥:“所以你认为谁觉得你配被娶?是刚才那种货色?”
陈姣姣终于明白,原来宋羡比自己想象中更加看不起她。他觉得自己的出轨对象是“那种货色”,就像他觉得自己也是“那种货色”一样。
她收起了全部楚楚可怜的、以性别优势为倚杖的撒娇技巧,收起了她多年以来赖以生存的讨人喜欢的哄人的话术,露出了她比野猫还要锋利的爪牙。
她说:“我和他在一起,比和你在一起开心多了,和他相比你就是个虚伪的懦夫,他最大的本领就是比你这个贱人要真诚。”
宋羡怒极反笑:“所以你们在一起的时候,也是这么骂我虚伪的,对吗?”
陈姣姣也轻蔑一笑:“并没有,因为我们根本没空谈论到你。”
她觉得自己甚至期待着他被激怒,期待着他握起拳头挥舞在自己身上,或者像上次那样恶狠狠地掐住自己的脖子。
在她过往的经验当中,暴力,或许是相熟至极的爱人之间解决矛盾的唯一方法。
暴力过后,心灵和肉体别无选择,只能以一方安慰另外一方,用道歉或者愧疚来作为结尾。而发起暴力的原因却可以自然而安地忽略不计。
快来打我吧,陈姣姣想。让我见识到你是个多烂的人。
然而宋羡却没有。他像失掉了浑身的力气,如同输了一般。他的眼睛居然红了,却没有泪可以掉下来。
宋羡在 18 岁以后再也没有哭过了。
他的样子把陈姣姣吓到了。
或许自己真的很爱他,所以她居然又一次倒戈了,她想,应该是自己太过分了。
陈姣姣轻轻走过去拉了拉他的衣袖,她不敢再抱他了。
她说:“你把我想得太坏了,你为什么会觉得,我会和另外一个人在背后骂你?”
宋羡把脸转向一边:“所以我应该要怎么想你?”
陈姣姣觉得自己真的好像疯了,在这种不合时宜的时候,她居然觉得他有点可爱。她第一次觉得宋羡像个委屈的小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