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之念没有否认:“上茶。”

“是。”

不是冬枯懈怠,而是魏家主‘自带’了茶水。

魏迟渊面前很快摆了一杯茶,这杯是百山郡主待客的茶。

魏迟渊不动声色,什么穿着单薄,那是戏子才用的手段,喝的也是无意思的茶。

魏迟渊伸手端了一下茶杯,但很快就收回了手:“郡主说得谦虚,下手可从未留情,不如魏家与郡主做个交易如何?”

林之念注意到他没有端起茶杯,刚刚进来时,手腕似乎也有点不适。

但魏迟渊没说,她也不会提这个话题:“魏家的交易?”

魏迟渊肯定:“魏家的交易。”

林之念似乎有了兴趣:“怎么交易?”

魏迟渊没有藏着说话:“魏家经此一役,定然看到了郡主的手段,甚至因为魏家云丰掌事判断失误,整个南部魏家也损失严重;但相信同样经此一役,郡主也看到魏家的财力和俗家武僧的规模。”

林之念靠在椅背上,身后高木红雕,不苟言笑的神色,不说话时,压迫感十足:“……”

魏迟渊自发放低了姿态:“魏某自来到百山郡,看到了郡主一系列不一样的举措,带来的各种影响,觉得郡主一直以来说的,追求的才是更远的可能,更大的目标,能延伸出不一样的哲论,让这片领土迈向一个新篇章。”

林之念神色如旧,不为这份夸赞侧目。

她不过是站在厚重的史书上,并不觉得这些话是夸自己。

魏迟渊隐约见识到了,上位者难以琢磨、讨好时的谨慎。

在他的人生经历里,这样的事,从未发生过。

魏迟渊的语气不自觉地加了一份谦逊:“魏某期望与郡主一起见证一个新时代的创立,共建文明向前的一步,所以,魏某愿意带着魏家向郡主投诚。”

说完,魏迟渊起身,郑重拱手。

林之念见状,收回了放在桌上的手,同样起身,走出了书案。

语气早已不再是前几日应付他一杯茶的闲散:“魏家主言重了,魏家主心系天下苍生,重视民间疾苦,是魏家主大义。”

但,她这次虽然杀了云丰郡魏家一个措手不及,重创了魏家南方的势力。

可不代表魏家没了反抗之力。

据她所知,魏家同样有对火器的研究,只是不像自己不用试错、比较重视、投入的大而已。

如果魏家经此一事,以后着重研究火器,挖她的高端人才,甚至联合皇家,与她南北对峙,魏家的经济配合皇家正统,还是建国才九十年没有犯错的皇家正统,局势胶着十几年都有可能。

十几年后,她就近五十了。

可魏迟渊说选择她。

林之念不可能不重视,刚刚她收回的手,甚至都动容了片刻。

不过谈判,谁会上赶着激动。

她承认,她让魏迟渊跟着,确实存了这个意思。

给他看百山的一切,容他住进郡主府,甚至展示她现有的火力。

良禽择木而栖。

可魏迟渊可不是良禽,他是猛虎。

这只猛虎没在表面上,不存在正统,他又有能力,还挡在她与北方对峙的关键位置,她不得不敲猛虎一条腿,即便这可能使得猛虎站到对立一面去。

可,现在隐隐是最好的结果。

魏家这个时候说‘共建’,她自然不会将人往外推。

在她的前路上,如果这时候能融了魏家,前路会顺畅很多。

何况,敌人伸出来团结的手,她是多有病,才会去推开。

所以她的几句恭维,也真心实意。

“哪里。”魏迟渊不意外她‘喜欢’这个话题,与喜欢几首曲子是不一样的。

林之念开口,进入正题:“说说你的条件。”

魏迟渊闻言,身上的气场瞬间弱了下来。

他不会说联姻。

虽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