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周(之前发在 的存稿没了)(9 / 12)

永恒之心 七七 28967 字 25天前

板不与人亲近,藏青军服顶国徽披肩章的那些人,整齐穿着时人模狗样,脱帽解袖扣松领带时候毫不遮掩行凶作恶。

屈篱足不出户,莫名挨了很多羞辱唾骂,更有甚者,将她拖下床连踢带打。

她脑子里混乱朦胧,面对这些凶残可怖的嘴脸,不敢回手不肯讨绕,懵懵懂懂睁着眼睛,迷茫无措又惊惧,轻声呢喃“为什么……”

有个人戴起大盖帽,“好心”提醒她:“因为你碍了爷们的道!”

屈篱心里彷徨委屈,这些人跟她打哑谜,联手欺负她毫无还手之力,她握了握拳头,体乏汗虚,甚至破费周折才足以爬回床上喘息。

她不解,她做错了什么……为何接触的多数人都如此憎恶她。

除了那一位。

人称“管小姐”的女子。

她貌美,且柔善。

屈篱攥着被角,心里生出别样的情绪。她蜷身缩在被子里,在逼仄闷热的空间里,听自己呼吸加快,心跳乱颤。

她是不是生了大病……头痛乏力,心脏也飞跳地濒临坏掉。

“管、虞……”她无声品味那女子的姓名。

莫名的心疾似乎更重了。

·

管虞最后一次接触伊衮,确认自己的狩猎行动如期进展。她也打听到这批流放犯启程的具体时刻与路线。

“我可是为了你,浪费掉了一瓶珍藏的波尔多红酒。”伊衮屁股沿着卡座挪到她身边紧邻,醉态必现的红润脸庞放大在管虞面前。

伊衮嗜酒如命,她来华的原因是向往古国品类众多的酒与富饶的酒文化。管虞知道,因而更愧疚。故而当这人突破私密的边界凑来脸侧,管虞微微皱眉却强忍着没躲开。

又仔细问了遍细节,拉着她回忆她从午夜被钓的女军官泄密的原话。

“多谢你了。这瓶酒补偿一二。”管虞送出伴手礼。伊衮抚摸着青花瓷瓶,凑到管虞身侧与她贴肩,“青花瓷,很配你的旗袍装。”

她的手攀上管虞腰侧,头脑昏沉,靠在管虞肩头。

“想和你睡。”

“睡吧。”

管虞招来侍者在楼上酒店开了间房。碍于那人扒在她身上哼唧着不起来,管虞费了些力气扶稳她乘电梯上楼。

将那人放倒床上,管虞小腹抽疼了下。

她脸色更白,提步就走。

管书玉停车在门外,看到她尚且仪容得体从旋转门走出来,稍稍安心。

管虞微愣,抬步迎来开门上车。

“妈妈,我没有喝酒,只是走前来见朋友。”

管书玉因为女儿温软的字眼而轻柔眉目,将嗓音放柔到最软,“妈妈知道。虞儿向来是知上进识大体的好孩子。妈妈们的骄傲。”

管虞闭了闭眼,压住眼眶里翻涌的热潮。

·

屈篱从医院醒来时至受鞭挞驱赶出京,表盘上的时针堪堪过去几圈。而她一身瘀青红肿,无颜见人。

她心惶惶。不知自己如何行差踏错,沦落至此,天怒人怨。

敞篷军卡车里,摩肩接踵。屈篱满身伤,挨着风寒颠簸与世态炎凉,蜷在角落抱紧自己。

她只得将手铐埋在腹部,期盼将之捂暖。

天有不测风云。南下的一路极其艰苦,人道至上的帝国新政虽是废止了流放罪徒步走的铁律,手铐脚镣囚衣咬合在被定罪的体魂之上。

尽数是此后余生洗不干净的罪证。

流放之路艰辛且漫长。阴晴不定的天色中,端坐在军用招牌闪亮的吉普车里那位指挥官靴底永远洁净,军装笔挺,定型的大背头发丝齐整,端的是正派模样。

只是享尽优渥之人做尽了下贱之事。屈篱本是心性软弱的,那名姓郝的军官指使亲兵掠夺农户的农货银钱之时,她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枪打出头鸟”的原则忍气吞声撇开头。只是听到农妇与少女凄厉的别离哭声,她转回眼眼眶通红。

军官当众强抢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