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边的地面?上,陈敬时抖抖衣摆,仅有几点墨汁溅到了鞋面?上,视若无?睹的跨过砚台,走进课堂。
孩子们这时才得知新先生是陈敬时,纷纷交头接耳起来。
他离开陈家巷两年?之久,真可谓是“儿童相见不相识”了,五六岁的孩子,几乎都?不认识他,只有陈平继这样大一些的,对这个小叔公还有些印象。
陈平继捂着额头:“完了完了。”
捣蛋的祖宗回来了。
陈敬时面?无?表情的扫一眼众人,一共十?二个孩子,六个小的看上去还不太识字,六个大的看上去识字不多,他回想起兄长陈敬堂的话,心?中暗哂,什么少?年?感,不太聪明的样子。
他扫一眼讲台后的官帽椅,掀开椅子上的坐垫,果?不其然,有一把带刺的蒺藜,接着一脚踹翻了椅子,捡起断裂的椅子腿,截面?平整,果?然是被人锯过的。
他哂笑:“你们这些小伎俩,未免太过时了。是谁干的,自己站出来,我酌情宽免,若是被我查出来,所有人一起去院子里罚跪,跪到散学?。”
此言一出,孩子们面?面?相觑,这位小叔公,凶名?赫赫,有人欲言又止,似乎是想告状,却又害怕被报复,紧张地低下头去。
好在陈平继没让大家为?难太久,主动站出来承担责任。
陈敬时也没说什么,拎着戒尺狠狠打了他二十?下,陈平继的双手瞬间肿成了水晶猪蹄。
不过这孩子早被打皮了,要是怕挨打,也不会?成为?南陈家的孩子王,带领一干小弟到处捣乱。
陈敬时将一耷写满文字的稿纸拍到他面?前:“这是学?规,发下去,回去抄五十?遍,今晚的功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