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三泡,一直说到过晌。
陈琰却对他说:“家中父母劝学生放弃今科春闱,避避风头,学生还在考虑。”
顾宪微哂:“害怕了?”
陈琰一句奉承之词奉上:“有师叔在,没什么好怕。”
顾宪果然受用,朗声笑了:“你这回将?两个四品大员拉下?马,另有数位大员因此损失了官声,在平江地面上自然没人敢动你,可一旦去了京城,遍地显贵,盘根错节,只怕你老师也未必护得住你。令尊令堂说得没错,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你还没有进入春闱考场,就?已经自己树敌了。”
陈琰一阵沉默。
“这回怕了?”
“嗯。”陈琰点头道。
“你就?装吧。”顾宪拆穿他道:“知?道怕,就?不会趟这趟浑水。”
陈琰笑道:“魑魅魍魉,何足惧哉?”
“好!不愧是师兄的高足。我将?这柄折扇赠你,愿你鹏程万里,青云直上。”
陈琰打开折扇,登时一惊,上书“视思明,听?思聪,色思温,貌思恭,言思忠,事思敬,疑思问,忿思难,见?得思义。①”
君子九思,是前?任都察院都御史杨秉桥的手迹。
此人为?官清廉、善于断案,平定了许多冤狱,被民间百姓羽化成神?,多地的城隍庙都在供奉他的金身,香火不绝。
“师叔,这太贵重。”陈琰推辞道。
顾宪道:“老夫相信你,一定受得起。”
……
离开县衙时,他又抓住了看热闹的老爹和儿?子,三人同乘马车回家。
或许是案件重审的结果太令人震撼,一老一小难得没那么聒噪,让陈琰可以闭目养一会儿?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