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平安不知想到了什么:“陛下,臣有急事须离开片刻,事毕即返。”

大雍礼制严明,要求“奏对如临阵”,不是有十万火急的事不能在中途离开。

但罗纶与平安想到了一处,这?个赵明远正是清芷姑娘的丈夫,他每日都去白氏医馆送衣裳送吃食,在门?口?徘徊一阵儿,关心妻子的身体状况。

大伙都在说,这?真是一位有情有义、体贴入微的丈夫。

这?可?太?危险了!

平安在几名?锦衣卫的护送下赶回白氏医馆,马车堵在胡同中间过?不去,平安跳下车,只见前方密匝匝都是围观的四邻。

“你们不怕锦衣卫了?”平安问。

“前面杀人了。”吃瓜的邻居说。

平安挤进人群,只见赵明远被锦衣卫按在地上,清芷姑娘倒在血泊中。

他还是来晚了一步。

白氏带着弟子们匆匆赶来,只见一把发簪插在清芷胸口?。

赵明远嘴里不断咒骂着,什么“水性杨花、红杏出墙、人尽可?夫”,咒怨她“与凌瑞小白脸另结新欢”云云。

平安当场传口?谕,立刻将赵明远下锦衣狱,严加审问。

锦衣卫领命而去,白氏招呼弟子伙计将清芷抬回房中抢救,清芷却费力地张开惨白嘴唇,喊小陈公?子。

平安赶紧上前,弯着腰靠近她,一路跟随:“姐姐你说,我听着。”

便听清芷断断续续地说:“惠民胡同最西边有个立了女户的寡妇,叫红菱,是与我一同进宴月楼的姐妹,她手里有一本札记,记录着宴月楼大部分姐妹的来历、挂牌时间等等,都是姐妹们日常闲聊的口?述,我悄悄收集起来,希望有朝一日能派上用场。